而竟使於毒自降,一年之间,而竟使魏郡大治!”他以手指点击案面,赞道,“许子将真可谓识人者也!‘荒年之谷’,诚吾郡荀府君也!”
秦松的话可能有点不尽其实,比如“十日间捷报再传”、比如“旬月间於毒自降”等等,可能有点夸大,但夸大的也只是“时间之长短”在具体的功绩上他没有做任何的夸大,荀贞的功绩就在这儿摆着,任谁看了都也只能服气。糜竺连连点头,连声说道:“正是,正是。”
“子仲兄,你适才云‘世之英杰’,所谓‘世之英杰’者,一世之英杰也。‘世’分‘治’、‘乱’,这‘一世英杰’啊,有治世之英杰,又有乱世之英杰。以我拙见,治世之英杰固一时之雄也,但又哪里比得上乱世之英杰呢?所以我说吾郡荀府君何止‘世之英杰’!”
“闻卿所言,贵郡荀府君确非是寻常之‘一世英杰’,是我说错了。”
“哈哈,哈哈!……吾郡荀府君虽非是寻常英杰,但我不瞒你,如今却也是遇到难处了啊。”
“噢?是何难处?”
“便是我刚才所说的屯田一事。”
“贵郡荀府君也想屯田?”
“去年黄巾之乱,广陵亦受其害,而今青、兖黄巾狼顾在侧,州中虽有方伯在,然郡之兵事亦不可不备,一来,弹压地方需得有兵,二来,万一州中有事,郡中有了兵,也可相助,而如备兵事,头一件就是要有粮。广陵的情况,子仲兄,你是清楚的,去年黄巾乱后,府库本就没剩多少粮了,而剩下来的这些现在又大多被方伯给征调到州里了,实不相瞒,我郡已经穷得快揭不开锅了!目前这种情况,莫说整备兵事,老百姓都快活不下去了!所以说,屯田是不得已而为之,也是必须要为之的啊!”
糜竺点头说道:“确实如此。”
“可要屯田,就像我刚才说的,得有粮种、得有耕牛、得有农具,这些东西我郡中皆缺,故此啊,子仲兄,我这就向吾郡荀府君主动请缨,来求你来了!”
“求我?这话说得严重了。”
“徐州谁人不知,卿家富可敌国,手指缝里露出来一点,就足够我郡一年屯田之所需了。”
“这……。”
“子仲兄,你我相识多年,你是知道我的,我也是知道你的,兄一向慷慨豪雄,急人所急,州人谁不赞之?今我郡有难,我特来相求,兄却为何露出这份为难之态?如是因为不愿相助我郡,还请直言就是!”
糜竺踌躇片刻,诚恳地答道:“我蒙方伯不弃,被举为州中从事,理应竭忠事君。贵郡荀府君当世英雄,我虽亦心敬之,你我多年相知,卿郡中今有难处,我虽亦应当助之,可奈何贵郡荀府君与方伯却似有不和,……文表兄,实话说,我不是不想助贵郡,真的是为难啊!”
“原来是因为这个,……子仲兄,我一向敬佩你目光长远,但在这个事儿上你却怎么鼠视了呢?”
“此话怎讲?”
“现今州中困窘,而卿家巨富,这就好像是幼童怀金饼行於盗林,倘若州中有人对卿家的资产起了觊觎之意,试问之:卿当如何是好?”
糜竺家巨富,这是好事儿,也是坏事儿,尤其是在当下这么个乱世中,更是一柄双刃剑。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的家产就是这个“璧”。
他家有钱是不错,可他却没有足够的力量去保护他家的钱,秦松说得没错,如果州中有人对他的家产起了觊觎,他还真就弄不好会因此而被搞个家破人亡。
其实不用秦松说,他也早就在在为这个事儿担忧了,也所以去年陶谦搞屯田,他大力相助,说白了,他就是想找个靠山,以保住他的家产,更主要的是,是保住族人的安危。
因而,秦松此话一出,正是戳到他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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