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的。孔伷在豫州待了这么久,好容易等到黄琬走了,他成了有实权的豫州刺史,又怎可能会轻轻易易地就答应荀贞的“无理要求”,把自己的粮、兵械“借给”荀贞?
荀贞想来想去,只可惜却是再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选。
徐州周边郡国的长吏中,与荀贞最熟、名望也足够高的现有两个人:一个是东平相李瓒,一个是北海相孔融,可这两个人却是绝对不会参与到这次的讨董起事中的。
李瓒是李膺之子,最重名德,怎可能会无诏起兵,击洛犯上?孔融倒是有可能会愿意起兵,可北海现在遍地黄巾,他困守一隅之地,击贼尚不易,又哪里还有能力起兵出郡?
“天下不如意事,十之**。……罢了。”荀贞心道,“既不能以‘人望’与二袁、酸枣相抗,我便依原本之计划,用‘战功’来力压二袁、酸枣以及豫州罢。”
讨董看似声势浩大,可结局如何,现下没有人比荀贞更清楚。可是,明知讨董是无疾而终,联军自相瓦解,为了日后计,荀贞这次起兵却还是已经做好了打几仗的准备。
十二月底,又下了起雪。
雪花飘飘,掩盖大地,放眼望去,遍是琼楼玉宇。
北风凛冽,卷动道边树上所存无几的些许败叶,抛到空中,又坠於地上,星星点点地布落在积雪上。立在府宅的高阁上,荀贞远观之,只见风雪弥城,云日黯然,冰寒刺骨,人觉肃杀。
“春生秋杀,今至岁末,而春未至,观望此雪,杀气凛然啊!”
陪着荀贞赏雪在侧的程嘉笑道:“雪自是雪,杀气自是杀气,明公是有所感而有此叹的吧?”
荀贞一笑,转问边儿上的戏志才、荀攸等人,问道:“岁末将至,郡中、营中都可安排好了?”
起兵在即,荀贞准备在岁末元旦搞点抚郡、犒军的活动。
戏志才应道:“明公放心,诸事已备。”
“好。”
荀贞不复再言,转回目光,又观望雪景,心中想道:“眼前之雪,洁白无瑕,等到来年讨董起事,汉家崩乱,这神州大地上却不知又将会多染上多少血迹了。”
雪下了两天方停,再过几天就是元旦了,这一天,洛阳诏书送到,却是朝廷下诏废除光熹、昭宁、永汉三个年号,仍称本年为中平六年。
又过了几天,到得除夕之日。
依照风俗,臧洪、袁绥等郡吏组织吏卒,在入夜后举行了一场“逐傩”的仪式。
逐傩是一种巫舞,先秦时就很盛行,目的是为了把鬼怪、疫病驱逐出家门,当下不仅流行於民间,连宫中都会每年举行。广陵只是个郡府,组织的这个逐傩当然比不上宫中的隆重和盛大,但也颇有气势,有红帻黑衣的孩童列队持鼓而击,又有扮作野兽的壮士挥动兵器舞蹈,再有骑士接过从府中传出的火把送到县外,丢入水中,以示把疾疫厉鬼都送出了府、县。
荀贞等人皆旁观之,陈芷怀孕有三个月了,已过了妊娠反应最强烈的时期,也陪着荀贞在旁观看,不过,荀贞今晚不能多陪她,观完逐傩,又等郡吏给郡府、后宅都贴上了神荼、郁垒的画像,以镇门户后,荀贞即去了兵营,和许仲、荀成等义从将校以茶代酒,守岁欢宴。
“一夜连两岁,五更分二年”,除夕之夜,逐傩、贴门神之外,最主要的活动就是守岁了,无论士庶人家,在这一夜都会欢聚一堂,围炉团坐,饮酒畅谈,通宵达旦,以待天亮。
荀贞本就是以恩义与许仲等结,现今起兵在即,他当然更是得多向许仲等人示以亲厚了。
除夕过了,就是元旦。
虽然是在军中,可荀贞还是叫人提前备了些竹节,鸡鸣时分,他亲自出到帐外,捡了两根竹节丢入早就预备下的火炉上,许仲、荀成诸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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