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完成了这份印记的录入。
佛像也是重新耸立,虽无镀金,但却显得极为不凡。
从今往后,拜此佛者,便是拜他,僧不逆佛,拜他者亦不可逆他。
他疲惫而宁静,从佛身一跃而下,佛手竟如有生命般地交错于胸前,托住了他。
“来听我说法。”
平静的声音向着四周传出。
这声音如是蕴藏了莫大魔力,似佛陀之言,让剩下的那些僧人不敢不从。
于是,见空随着一众僧人从阴暗里走了出来,颤抖战栗,大气也不敢喘一声,静坐到雪地里,面面相觑。
平静的诵经声响起: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密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经只是普通经文,但因为蕴藏了夏极的魔意而变得不普通。
魔意又与这佛像相得益彰,而灌输到了此时在场的所有僧人脑海中,动摇着他们心境,颠覆着他们的所学。
若是平时,这些僧人也不会为这魔意轻易所动,但此时他们在死亡的大恐怖面前,心防早就破了,便是被这魔音诵经趁虚而入。
一篇经文念完,夏极又开始诵读第二篇。
...
...
时光飞快。
未几,经已诵完,雪已转缓,天依阴沉。
皇子卧于佛手之上休息,神态自若,柔和安祥,双瞳半开半闭。
而受他讲法的众僧只觉头痛欲裂,
有一些无法承受而疯了,
有少部分依然紧守灵台、维持着原本的禅心,
然而还有的则是在这一夜已快完成精神上的转变,见空就是其中之一。
见空看着那如卧睡佛陀的皇子,忽地心跳加快,他听了一夜法,起初是阻碍重重,心猿意马,心中各种念头如是两军交锋,厮杀连连,但很快他心底的念竟然随了那皇子诵读的法,之后,他越发感到心底舒畅,宛如再无执迷,再无困惑。
然而,却还有最后一道屏障阻碍着他,让他只要想起,就会呼吸困难犹如溺水。
他往前一步,跪拜叩首道:“礼敬我佛,请佛示诲为何......万事皆空?”
他这句话也是许多“觉醒”了的僧人的共同疑惑。
这些僧人都期待着答案。
“错了。”
淡淡的声音回传而来。
见空一脸茫然。
那声音又示诲道:
“万,事,皆,允。”
四字缓缓而出,
只改一字,
但却成了滚滚雷音,
如当头棒喝,
似醍醐灌顶,
这四字骤地化作狂暴猛兽、汹涌怒涛冲闯入了见空的全部脑海,一切精神,一切意识,一切过去,碎灭了他最后的那一层阻碍。
他忽地明白了自己为何恐惧,明白了自己为何数十年不得寸进。
只因为他原本诵读的不是他的经,他叩拜的不是他的佛,心境堵塞,如何再进??!
他深深低伏,叩首,一个叩首之间,许多念流过。
再抬首,他已不是过去的他。
他迎来了新生。
见空双瞳之间闪过一抹红芒...
随后,起身,运劲,骤然向着身侧的僧人出手,那些僧人依然皱眉、未曾开悟、未曾领会这新佛的意。
他们既然无法迎来新生,那么便迎来毁灭吧,佛徒既在此,何须佛陀出手?
紧接着...
佛像之下,又是一阵厮杀,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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