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泽刚律师,华真行几乎没有跟他打过什么私人交道,显得很疏远。
他这种态度,董泽刚当然能感觉出来,但是平时也不好说什么。假如换一个东国人,恐怕也不会直接问,但是董泽刚不一样,此刻有机会就直接说了出来。
华真行摇了摇头道:“真正误会的是你们,我并不是不喜欢律师,只是不喜欢某一种类型的人。他们寄生在某一种制度下c只服务于那个体系,我真正不喜欢的是那种制度。
照你们的说法,这次非索港调查国际医院,难道是我们不喜欢医生吗?不,我很喜欢医生,治病救人向来值得尊敬,东国还有句古语令我印象深刻,不为良相便为良医。
但我不喜欢非索港现在的医疗卫生体系,甚至已经对它感到绝望,所以才要去改变它。说到绝望,你们知道在非索港有多少人,早就对法律已经绝望了吗?
这里正在重建秩序,我从小接受的教导,建立秩序需要道德教化与法律规章,这二者相辅相成。法律是强制的,所以需要司法制度去保证。
这里曾经每天都有人被侵犯c被抢掠c被偷窃c被伤害,甚至死于非命,请问有多少凶手受到了惩处c被正式宣判?你让我对这种司法制度有好感,那是不可能的。
董律师,我有个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在你所熟悉的司法体系中,人们对一个好律师的评判标准是什么?”
董泽刚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约高乐抢先答道:“当然是能为当事人谋求最大的利益,在同等情况下,使他免于处罚或者受到的处罚最轻。”
洛克暗戳戳地在一旁补充道:“同一个案子,假如请约律师能打赢,请董律师却赢不了,那么约律师就是好律师。”
华真行点头道:“同一件案子,这才是重点。这不是律师的问题,而是司法制度的问题,它催生了这种现象。那么
律师成功的标准是什么呢?”
董泽刚张口欲言,又是约高乐抢先答道:“最成功的大律师,当然就是收入最高的c收费最贵的。
他们服务最有实力的客户,手下有最精明强干的团队,能打赢各种官司,就算打不赢,也能让当事人的损失减到最低,受到的处罚最轻。”
华真行又问道:“董律师,是不是这样?”
董泽刚:“看上去好像是这样,但这只是一种误解,一种表象。”
华真行摇了摇头道:“这不是表面现象,因为人们看见的事情就是这样,也是每一个人的切身经历。
一直以来,我只是杂货铺的小伙计,当然不会喜欢。所以非索港要重建的司法制度,不能再是这样的。”
约高乐眯起眼睛道:“华老板今天很深沉啊,怎么会突然想到这样的话题?”
华真行:“不是突然想到,而是我从小一直就在考虑。”这一句是大实话,他从小想的最多的问题之一,就是这里需要什么样的秩序?而司法体制是其中最重要的。
约高乐饶有兴致地追问道:“那么华老板希望建立一种什么样的司法体制?”
华真行:“说实话,我虽然想了很多年,但到现在也没有完全想明白,所以今天才想与几位好好聊聊。
但我有一个想法很明确,现有的c我们已经能看到的各种弊端,就不要再重复了,能避免则尽量避免。”
洛克的语气就像是一个捧哏:“在华助理看来,如今的司法体系有哪些弊端?我指的不一定是曾经的非索港。”
华真行沉吟道:“我先说三条吧。首先第一条,就是和二位律师有关的。我听说过一种说法,在很多时候诉讼的结果不是目的,诉讼本身才是目的。
在这种情况下,法律或者更明确的说司法制度,主要作用已经不是用来维护公平c保护被侵犯与被伤害的人,而是成了少数人的一种专业性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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