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濮南的田亩为食田呢!
赵鞅颔首,同意了赵无恤的这种看法。而傅叟也了然,收回了在他看来的妙计,闭口不言了。
“既然如此,此次赵兵途径卫国,不必借道,更不必去通报。就让卫国史官大在简牍上重重写下一个‘侵’字上去罢!我也不在乎。”
无恤知道,春秋的诸侯交战讲究师出有名,所以对战争正义性合理性的记述,主要分为三种:凡师有钟鼓曰伐,无曰侵,轻曰袭。
伐是比较正式的战争,敲着钟鼓,大张旗鼓的进行,而且往往有一定的借口和程序,比如声罪致讨。
而侵,则是不告而攻,还带着潜师掠境的行为……
赵鞅对卫国的态度很明显:老子侵的就是你!
这次他回归晋国,除了带着三千齐人俘虏外,不从人口密集的卫地再掠夺一些民众去充实晋阳,怎么对得起出兵的损耗和花销?
有了这些,至少能让管财政支出的家臣尹铎少啰嗦几句吧。
末了,赵鞅又开始撵无恤回去了,儿子虽然才十七岁,却已经当上了四邑上大夫,劲头更甚于当年的自己,是能够放心让他在这异国为宗族开拓封土的。但为了避免重蹈自己少年得志便猖狂,赵鞅也得给他泼一泼凉水。
于是他语重心长地说道:“国虽大,好战必亡,何况你一个小小的四邑大夫?正如诗言,民亦劳止,汔可小康,去年的仗一打就是半年,也是时候让民众们休息休息了。”
“唯!”
赵无恤有自知之明,消化手里这些地盘还来不及呢,哪里还会再盲目扩张?
他继续保持着不舍的神情,不管赵鞅如何催促,送别却在继续。行行复行行。他们甚至越过了卫境,到了赵鞅前锋打下的第一座村邑。直到这里,赵无恤方才折下道旁发出嫩芽的柳枝献予赵鞅。
“送之千里终须一别。父亲保重!”
赵鞅接过柳条,折柳送别的风气古已有之,正如诗言:“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只不过赵鞅是反了过来,冬来而春归。
此物触情,他面上也露出了一丝忧虑之色。记得过去每次出征时,女儿季嬴也会做同样的事情。那时候的少年无恤还是个木讷冰冷的庶孽子,只会在边上握着马鞭,怯怯地看着。
一晃多年,他们都长大了。
“虽然像阳……子虚子说的一样,齐国并非一败涂地。但此番中行氏丢失重地,范氏与邯郸不仅无所作为,还曾放纵卫人攻我,都有败军之罪,与之相比。赵氏的大胜却是实打实的。其中你夺濮南,截断齐人粮道,生擒齐国公子阳生的名声,也已经传遍新田了罢。诸卿及其子嗣孙辈们肯定会更加忌惮你。我之所以为你在鲁国争取多封,也是因为诸卿掣肘,你归国之事。少了一年半载恐怕难以操作实现。”
难得见到赵鞅这个镔铁般的男人露出柔软的一面,无恤微微一愣。尽量不让这身体自带的情绪左右自己,他稽首而拜。话语诚恳:“小子省得,所以虽然忧心烈烈,载饥载渴。但我戍未定,靡使归聘。我能等,只要父亲与我一西一东合力,就没有什么办不到的事情!”
赵鞅欣慰:“善,你能这么想便好,只望下次,吾等能够在赵氏的晋阳新宫里相见……还有你的阿姊,可是想你得紧了!”
……
等赵鞅车驾驶离,赵无恤将上马返回时,那辆安车上的“乌有先生”却过来拉住了他的马。
“先生有事?”
阳虎因为毁容断了自己后路,已经得到赵鞅信任,“彼能窃,我能守!”晋国中军佐自信心极强,甚至都不派人监视阳虎,以显示自己并无疑心。
但赵无恤却没这份自信,他一方面觉得自己回到这个时代是某种“使命”,可另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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