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一见如故,实则说的话却冰冷无比,毫无情谊可言。
“齐鲁年轻一辈的翘楚,唯子泰与我二人而已,你在鲁国想做的事情,聪明人不言自明。我不揭穿你,你也不必诬陷陈氏,世上没有不能消弭的恩怨,现如今齐国与鲁国已经和解,你我与其相伤,不如合作……”
赵无恤眉毛一挑:”合作?“
“高唐和夷仪离子泰的领地不远,赵氏的瓷器卖于陈氏,陈氏再于齐国销售,双方商贾往来几而不征,大河之上勿要劫掠,这便是陈氏的要求了。”
“于我有何好处?”
“陈氏舟师航行大河,虽然无法保护所有商船不受河盗劫掠,却能拦截从棘津东进南下的赵氏商船,若是子泰愿意,这些不必要的冲突都是可以避免的……”
赵无恤心里好笑不已,开通河道,甚至动用禁盐策,不就是陈氏的主意么?到头来眼看自己吃亏,却要做好人,假惺惺地解除这些手段,空口套白狼换取利益?真是打得好主意!
想来是心疼那条舫船上的一千斤青铜了罢!
更何况,陈氏坏赵氏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雪原大战一时不防,就让陈恒成了大赢家,否则齐侯此刻说不定和公子阳生一起,在晋国虒祁宫做客哩!
而再往前,赵无恤的岳父乐祁之死,古冶子在羊肠坂的风雪夜刺,似乎也少不了陈氏的幽暗身影。
这从陈国跑到齐国,养育于姜姓的一家子一开始还算正常,但从陈桓子无宇开始,就盛产阴谋家……
也只有陈武子是个傻愣的武夫。
总之,他们与赵无恤的前仇未报,新恨又继。
他会和一窝毒蛇合作么?
赵无恤深吸一口气,掐了下手心的肉,让自己不要意气用事。
恩。他会的,将仇恨埋藏心底。和毒蛇虚以委蛇,才能伺机狠狠反咬他们一口!
……
这时候宴飨基本完毕。众人酒酣,下一个节目则是演奏齐鲁两国的舞乐,再然后,便要开始商议正事了。
会盟台上地方宽敞,就像是厅堂一般。先上来的是鲁国舞乐,孔子有自知之明,自夸自大鲁侯功绩的《閟宫》和《泮水》自然不敢也不好意思在齐国人面前演奏,所以奏的乐是一首《有駜》,这是颂祷鲁侯和群臣宴会饮酒的乐歌。表达了喜庆丰收、宴饮欢乐、君臣醉舞的情景,正好对应场面。
“有駜有駜,駜彼乘黄。夙夜在公,在公明明。振振鹭,鹭于下……”
虽然是五月底的三伏天,但鲁国舞者们却穿的极为保守,一寸肌肤都不露出,伴随着音乐,她们长袖翩翩。开始出场。
在孔子为大宗伯后,最为重视礼乐,鲁宫内开始齐备舞人,再也不会出现舞者们全跑去季氏家庙跳舞而鲁侯身边只剩下两人的情况。
只不过鲁国的舞乐中规中矩。相礼孔子神色肃穆,鲁侯和三桓人模狗样,齐侯则对着枯燥的鲁国舞乐瞌睡不已。
鲁国的东西。包括女子在内,都让齐人觉得无聊不堪。但这种场面却只能听之任之。
卿大夫们三两成群地坐在一块,而赵无恤已然和陈恒邻桌。在旁人看来,两人玉冠君子都十分谦虚谨慎,说话轻声细语,言笑晏晏,关系好得不得了。
实际上,他们都在笑里藏刀,暗地里恨不得立刻让对方去死!
在陈恒假惺惺地提出合作后,赵无恤装作认真地想了片刻后道:“我倒真还有事想让子常助我一臂之力。”
“不知何事?”
“齐欲与鲁请平,一旦和约定下,势必要相互归还失地。”
陈恒了然,却装作糊涂:“这是自然,以廪丘换灌、龟田两邑,鲁国也不算吃亏。”
“鲁侯不吃亏,三桓也不吃亏,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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