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婢女去观看,事后婢女吐得稀里哗啦,面色惨白,说乐大心临死前一直在诅咒宋公无德,诅咒公子仲佗弑杀亲弟,必不得好死。
南子对此不以为然:“只是临死前的不甘而已。”
但对乐大心在桐宫里说的那句话,南子却琢磨了许久,直到一个时辰后,宋公带着公子仲佗莅临桐宫时,她才算恍然大悟。
经历了早间的血腥残暴后,宋公似乎恢复了往日的宽厚仁德,重掌商丘大权的他红光满面,一进来就对南子露出了久违的笑意。
“这两日住的可还舒适?”
南子屈身见礼:“再舒适不过,南子很知足。”舒适的仿佛能淹死人的温水,也许下一刻就会变成煮烂皮肉的沸水……
“也见过你的叔父仲佗,他可是此番平定叛党的大功臣!”
宋公一边说着,一边亲密地让公子仲佗上前,他是个身材矮小的中年人,高不过六尺,而且相貌丑陋,背还有点微驼,在宋公几个弟弟里最不起眼,最为拘谨,也是南子最看不起的人。
在你收买下,弑杀了弟弟的功臣么?
但南子连忙再度行礼,声音恭敬亲昵:“叔父……”
“岂敢,月余不见侄女,真是如隔三秋啊……”
仲佗还礼,一对丑陋的小眼睛色眯眯地盯着南子的胸襟看,这让南子羞怒不已。她当然知道整个宋国上下,除了乐大心外,几乎所有人都在觊觎她,但他们一般会收敛**,装成谦谦君子,也唯有仲佗如此下作直白,换了往日,他怎敢如此?
落地凤凰不如鸡,南子恍然觉得,乐大心的话不错,自己现在,也变成刀俎上的鱼肉了。
更可悲的是,自家父亲就是操刀割肉者……
果然,宋公在夸了仲佗一番后意味深长地说道:“从今以后,仲佗就不单单是公子了,他将作为宋国太子,寡人百年之后。就由他来继承君位!”
南子有些惊讶,也明白了仲佗为何要突然反水,捅了乐大心一剑。谁能料到,其余三个公子死的死,逃的逃,最后就剩下了他尚存。而且竟被宋公许以太子之位……
宋公笑吟吟地看着女儿和弟弟,不知在起什么心思,他随即让他们随他登上桐宫的高台,一路上南子都觉得身后的仲佗在紧紧盯着自己的裙裾,眼神露骨而充满**,让她极不舒服。
后面的门被紧紧关上,这里只剩下三人,楼台高十余丈,是宋城的最高点。站在此处远眺,不仅可以俯瞰大殿、黄堂和三重宫门。还能看到东北方的蒙门,那儿城门紧闭,戒备森严,似乎有几辆车马在外叩门。
宋公指着蒙门位置,突然对南子说道:“你可知道,我得知消息,赵无恤和司城乐氏已经大获全胜。正要从那里来。”
南子又惊又喜,但宋公又指了指正东的扬门:“还有从东面赶来的吴人和向氏兄弟。他们也想从此处进城。”
宋公咬牙切齿,狠狠敲击栏杆,吓了南子一跳:“这两家都寻到了外援,但彼辈想窃取宋国朝政的阴谋,绝不可能得逞!因为寡人还在,而且也立了新太子!”
他瞧了瞧急不可耐的弟弟。仲佗手里还有千余人,是宋公的重要凭借,他需要仲佗助他守住商丘,不要让城外发兵叩门的乱臣贼子和外国干涉者们进来。只要入了冬,赵无恤和吴国人自然得退走。司城乐氏和向氏也只剩臣服一途。
宋公突然望着桐树叹气道:“如今公室近支零落,剩下的人不多了。”
桐宫内的桐树叶子越发枯黄,一阵秋风过来就能吹落一大片,南子知道宋公的心情又不佳起来,讷讷不敢再言。
“寡人思索良久,欲取消你与卫侯的婚事……”宋公的开恩并没让南子欣喜几分,当知道自己在父亲心中只是一个利益交换的工具后,她早已对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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