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对岸列阵。这个消息,还得由你去通报三卿,对了,你会泅水么?”
说完,赵无恤也不待季孙肥回答,便目视左右,一干虎贲顿时登上甲板。
“送这位季氏庶长子下船,不用给他备舟,直接扔到河里就行!”
……
扑通一声,有重物落河。
水从四面八方涌来,灌进了鼻子、口腔里,让季孙肥难受不已。
在济水里扑腾片刻后,他还是用难看的狗刨朝对岸游去,惹得对岸的赵氏兵卒笑声阵阵。
“算此子运气好,还有点水性。”
赵无恤回过头,看着面沉如水的孔丘,还有握拳提防的子路。
孔子冷冷说道:“赵小司寇今天的举动和平常的谨慎小心大不相同啊,若子桓不会水,那浮上来的就将是一具尸体……”
“那就让尸体向三桓宣战便是。”赵无恤走到自己的坐席旁,又轻抚了一下瑟,差人将它收好,文艺时间结束了,自己这双手,还是握女子的脱兔,亦或是刀剑比较合适……
“赵小司寇,此战真的非打不可?”孔丘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他还是想和平解决问题。
“夫子,事情到了今天这步,已经没有回圜的余地了,从我倒阳虎,救回国君后,三桓便开始对我提防甚重,只因为我是外来的晋人,永远不会被他们接纳。”
“随后齐国入寇鲁国,三桓不帮我抵御,反倒从中掣肘,若非我父来援,鲁国已败,被齐人逼着签订城下之盟了。到了夹谷之会,也是我一直在维护鲁国的尊严,做了这么多,的确是累了,我想着,若是没有无能的三桓在中枢阻扰,我应该能让鲁国变得更好。”
“但我也没有过分举动。不过是纠合周边的大夫谋图自保而已。然人无猎虎之心。虎有伤人之意,从夹谷之会时起,三桓,还有夫子就在谋划堕四都,削西鲁之事,不是么?我一直默默忍到现在,今天只是为一切事情做个了断而已。战争,早就开始了!”
对此孔丘无言以对,赵无恤说的没错,他的确是鲁国为国事最尽力的一位大夫。然而,赵无恤做这些,从始至终是为了赵氏,为了他自己,孔丘的立场则站在鲁国,站在国君一边。而一山不容二虎,他们注定为敌。
于是他疲惫地说道:“既如此,那丘今日之行算是失败了,还望小司寇能让我回去。”
哪怕赵无恤和对待季孙肥一样,将他扔下船去,孔子也认了。子路会背负他泅水的。只要有子路在,孔子就能确信,自己绝不会受辱!
“夫子恐怕暂时回不去了。”赵无恤任由侍从为他披上甲胄,淡淡地说道。
子路大为警惕:“子泰,你莫不是要扣留夫子?”
“有子路这等万夫不当之勇的武士在,我岂敢如此,我之所以邀夫子登舟,又让他暂时勿回,是为了保全他。”
“保全?”孔子疑窦丛生。
“没错,箭矢无眼。三桓大军崩溃落败时肯定也是好大一个场面,我恐夫子有失,不如就留在船上,坐观其败,何如?”
“小司寇为何有如此自信……”孔丘看看对岸的军威,再回头看看这边的寥寥数千人,纵然深知鲁军内部存在巨大问题,但赵无恤主动渡河击敌,这是取死之道啊……
“有些事情,鲁国这边恐怕是不太清楚,其一,我在宋国大胜,非但没有损失惨重,反倒招募了不少宋人回来,汝等所见济水西岸那数千人,就是他们了。”
孔子闻言一惊,对岸是新卒,如此说来,赵无恤的主力何在?
“其二,我说过,战争早已开始,三桓的格局太小,目光太浅了,他们没有看到,战争不仅是在这济水之畔,不仅是鲁国内部,还有更加广阔的地域上。以为我与齐卫为敌,便会被三面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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