疵一眼,絺疵则对他摇了摇头。
“不急,再稍待片刻。”
知瑶稳住心神,压下众人请战,扶着剑死死盯着战场,想要寻找赵军诈败的蛛丝马迹,但烟尘之中焉能看得出来?只能见到士鲋的旗帜如虎下山,将赵军阵线撕裂,攻入长平村中,而赵军一部则仓促撤离。
魏驹很焦躁,再度过来请战道:“子玉,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看!泫氏的赵军大营已经燃起了烽烟,这是召集各处赵军,准备进行决战的标志啊,若再不去,只怕士司马会遭到赵军围攻!”
“魏氏世子所言有理。”
“梁婴父大夫也过来请示,要不要跟随士司马渡过丹水。”
“都到这份上了,要么全军渡水,要么将士司马撤回来,前功尽弃……”
战局已经刻不容缓,随着其余看到赵军败退的大夫一起建言出击,知瑶的那份怀疑又沉寂下去了。
“会不会是我想多了?赵军与我对峙两月,士气回落,加上他们连续大胜,心生骄傲,骄兵必败!”
不管如何变,他骨子里,还是那个自信过度的知瑶……
终于,他露出了笑容:“看来我的计策成了,二三子,下去准备!梁大夫、范子(范皋夷)将一万人在北,我将一万五千人在中,子腾将一万人在南,絺疵带五千人及辎重在后,吾等三线齐进,我将效仿壮士卞庄子一举刺三虎,大破赵军!”
魏驹暗地里松了口气,得令后正要转身,却再度被知瑶喊住了。
“子腾!”
他心中一紧,换上笑容后回头,却看到知瑶那双充满傲气光芒的眼睛盯着他看。
“当今的晋国已成四分五裂之战国,中行已亡,范氏也名存实灭,知魏赵韩,仅存的四家,常有人将四家的年轻人称之为‘四君子’,其中更以他赵无恤为首。可在我看来,我与子腾也是晋国的一时豪杰,不比对面的赵无恤、韩虎差!”
听到这番话,魏驹胸间没来由涌上一股热血,又是暖和,又是麻痒得难受。他和知瑶并肩作战已经两年,纵然年少时有过冲突,如今也算是袍泽之谊了,他连忙重重应了一声,转头而去,生怕留的久了,会动摇自己的决心……
这个时间点,他们还是年轻人,理想,激情伴随其生命,年过半百政客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以去学,却没法突然适应。
……
目视魏驹驾车远去,知瑶转而目光熠熠注视着烽烟冲天的泫氏,他这一生的对手赵无恤正坐镇在那,等待他的挑战。
“纵然吾等抢得先机,但赵军依然强大,今日一定是场苦战。”
豫让等家臣应道:“有臣等在,主君必能所向披靡!”
知瑶摇了摇头:“汝等乃忠士,自然不会辜负知氏给予的士田和俸禄。我有言在先,今日打赢了,食邑也好,爵位也罢,汝等之所愿,吾都能满足!”
众人相视,目光中有一丝喜意。
“可若是在这里败下阵来,我便不再是什么军将,尔等也便不是什么知氏家臣,知氏只怕要亡族灭家,子孙将躬耕于外国,宗庙之牺化为畎亩之勤,也再无什么能给予汝等的。”
众人面面相觑,还是豫让第一个下拜拱手道:“定当全力向前,不辱君命,此生能得主君赏识,已经是豫让最大的荣耀,纵死,犹不悔!”
“定当拼死向前,不辱君命!”知瑶纵然与贵族子弟们多不对付,可对待壮士却极好,不知不觉,身边已笼络了大批忠士。
他有些自得,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眯起眼,抬手指着东面道:“善!得诸位忠士一诺,瑶心中甘甜,胜过琼浆百壶。明日此时,我若不是站在泫氏城下对着赵无恤耀武扬威,便已是沙场上一具枯骨,知氏的存亡,赳赳武夫的生死荣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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