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骑兵总数接近,可谓旗鼓相当。好个陈洪进,丝毫不乱,他对自己儿子有信心,只顾带着骑兵继续围杀张汉思精骑,意图将他们全部留下。
没有任何的花哨,两股骑兵犹如两道洪流,义无反顾朝着对方冲去。陈河长矛急刺,当先将一人挑于马下,另一边陈洪进也没闲着,已经亲手斩杀五名骑兵,陈氏父子的凶悍可见一斑。
骑兵鏖战在一起,步兵也没闲着,双方的重甲步兵从各自军营走出,朝着对方而去。
“撤!”陈洪进砍翻一人,对着正在冲杀的陈河喊道。此地狭窄,一旦重甲步兵出动,骑兵就再无施展的余地,当即带着一众骑兵后撤,陈河也不恋战,虚晃一枪,打马而去。
张汉思手下的骑兵将领也不追击,后面都是重甲步兵,陷进去,就出不来了。
刚刚骑兵交战,不过两柱香的功夫,双方在城下就丢下过百具尸体,惨烈的状况看得城头一众人心惊胆颤。留绍锱很害怕,第一次看见这种场景,想走,却又丢不起这个人。
双方重甲步兵在相距不足百步的地方停下,最前端清一色大盾,双方各自排兵布阵,强弓劲弩全部到位。
张汉思面沉似水,刚才骑兵交战,他吃了大亏,一大半死的都是他的人,接近一比二的战损,简直奇耻大辱。
“陈洪进,你当真要犯上作乱不成?”张汉思对着前面喊道,两军交战,首在攻心。如今得到晋江王遗命得是自己,这大义得站稳了,先给陈洪进扣个犯上作乱的帽子。如今自己贵为节度使,总算比这陈洪进高上一头。
“什么遗命?我怀疑你挟持小王爷,假传王命,陈某不服!”陈洪进听见张汉思的大嗓门,莫名心虚。自打上次在亭峡关吃了亏,两军阵前听见有人喊自己名字,总是要不自觉摸摸裤腰带。
“王爷尸骨未寒,你就不怕遭雷劈么?”没见过这么死不要脸的,没传给你,就是假传王命。如果老子真有那个本事,早就进城了,何苦等你来抢。话说这小王爷也不是个省心的,早点将遗命给老子,也就没这事了,非要等到陈洪进纠集大军前来,两军阵前宣布,这不是给老子找事嘛,等料理了陈洪进,再寻他晦气。
“彼此、彼此,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陈洪进丝毫不怵,大家屁股都不干净,成王败寇罢了。这乱世纷纷,谁上位不是靠刀枪杀出来的,难不成还真以为一道看不见摸不着的遗命,就能让自己俯首称臣不成?
战鼓雷动,双方大军缓缓靠近,及至五十步时,箭矢铺天盖地。双方打头阵的都是重甲步兵,伤亡倒是不大,不过这阵势,将城头上的众人吓个不轻。
“压上去!”陈洪进骑在马上看了一会,这样打到天黑也没大的意义。相比张汉思,自己补给路线要远得多,而且这泉州城,指不定就开门放他进去,那自己就麻烦了。他张汉思拖得起,自己拖不起,此次来得及,随军粮草辎重不足。
“其司,你们几个一会带领刀斧手待命。一旦有机会,立刻杀进去。”陈洪进这次将自己的一干义子都带着了,陈其司因为沙县被俘那档子事,自觉对不起陈洪进,自告奋勇加入刀斧营,这是陈洪进麾下最精锐的一批人,也是阵亡率最高的。
清源军作战,重甲步兵跟刀盾营居前,弓弩兵紧随其后,一旦撕开缺口,就是刀斧手冲入敌方阵营砍杀。刀斧手通常又被称为跳荡兵,身着轻巧皮甲,仅胸口一块护心镜铁制,为的就是减少负重,快速移动。士兵皆身强力壮,双手持大刀或重斧,全力劈砍,就算身着重甲,重击之下,也要受内伤。但是因为防护不足,往往成为对方长枪的重点招呼对象,这种战争规模,死伤大半都是正常。
两股钢铁洪流迎面碰上,战事瞬间陷入胶着状态,双方都是重甲步兵,移动缓慢,每杀伤一个敌军都异常艰难,比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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