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梁满脸血污,头盔早已不知去向,此时满头长发随着他激烈的动作肆意飞扬,尽显狂态。
“云琭你疯了吗!此时你封锁消息,不将战败消息传回国内让王上早有防备,你意欲何为啊!”
赵国北军大将云琭此时艰难挺着肚腩坐在马上,闻言也是狠狠瞪视了这个不要命的参将一眼,语气斩钉截铁:“长平公主身死一事必须由我亲自报给姐夫!你再敢违令派人回京,我就让你知道云某这口剑的锋利!”
吕梁牙呲欲裂,即便是早知云琭是个草包废物,却不想他居然胆敢封锁军情,而究其原因竟然是因为一个在吕梁看来毫不重要的公主!
他竟然因为担忧由于公主之死被王上责怪而选择封锁军情?
这个人脑子里装的全是酒吗!
我大赵两百余年的国祚,难道真的就要亡于此等废人之手吗?
吕梁不再与他废话,转身就要走,不料云琭竟然猜到了他想要偷偷离开缓慢行进的大军,孤身回京报信的意图,以不服军令为由,命左右将他绑了。
吕梁仰天长笑,随后却满眼恨意,死死盯着云琭,直让云琭通体胜寒,忙让人把他拉走。
至此,大赵最后一线可能的生机,也被云琭轻轻掐灭了。
此时,荆门关上,白起正在与司马靳剧烈争吵,其余众多将校也各自支持一边,互不相让。
司马靳指着白起的鼻子破口大骂:“此战决策早已议定,我军出其不意拿下荆门后就要在此拒关而守。
“赵军若是冒着风雪来夺关,就让他们有来无回;赵军若是不来,等到来年开春,大将军亲领大军来此,便可一战功成。
“你此时要直下邯郸何等冒险!稍有不慎,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大好形势岂不是付诸东流!你是想抗命吗!”
白起又掏掏鼻子,把鼻屎弹给司马靳,看着对方怒意更盛,不屑道:
“你这点用兵本事别说跟我比,连你爷爷百分之一都没有!你呸啥呢呸?你动动脑子,算了,我直接跟你说明白。
拒守之策,定于三年前,那会儿赵军前线主将是谁?那他娘的是李牧!是面对我连续三次攻赵都能凭着弱势军力生生给我,就单是老将军这卧榻不起、只喝流食的整整三年,就够再封一个武安君了。
扶苏那边不敢顶撞自家老子,别人可没责任惯着他,司马错睁开养神了半天的双眼,不满道:“王上能不能别敲了?”
嬴政尴尬停手,这个敢指着先王鼻子骂的老头自己确实得罪不起,这时却见扶苏暗自偷笑,顿时没好气道:“滚出去看看战报怎么还没来。”
若是之前的扶苏恐怕会被吓死,如今的扶苏却嘿嘿一笑,答应一声就飞奔出殿了。
扶苏又不傻,肯当着老臣的面骂他,这是亲昵的象征。
胡亥不就赢一手跟嬴政关系好么,谁还不能学咋的,不都是儿子么?
赵高偷眼看着判若两人的长公子,暗自心惊。
如此一来,胡亥唯一的一丝凭借王上宠爱上位的希望,似乎也不复存在了。
扶苏出了殿,却见王离跟蒙毅正在石头剪刀布。
这玩法还是扶苏教他们的,只见王离似乎胜出了,轻呼一声,就要去夺蒙毅手上的竹筒。
扶苏一瞧,这不就是殿内大佬们正在等的军报吗?
这两人可倒好,搁这儿玩上了。
只见蒙毅不大乐意,嘟哝着要三局两胜,王离当然不依。
扶苏气不打一处来,这两人要早进去片刻自己也不用挨骂,两步走到近前,不等两人行礼就劈手拿过竹筒,“别争了,我来。”
两人不敢多话,唯唯诺诺。只等扶苏转身入殿,又互相埋怨了起来。
竹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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