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自立国以来,做的最好的一件事,就是对内侍与外戚的权力限制极严。数百年来,除了一个童贯,几乎没有内侍干政的情况发生。
这一点,无论是之前的汉唐或是之后的明清,都无法做到。
赵宋与士大夫共治天下,执掌朝政的文人,不仅看不上武将,更加看不上的便是内侍与外戚。
攫欝攫。而丁大全算是士大夫中的一个异类,不惜自毁声誉,与内侍同流,通过把控台谏而影响朝局。
现在看来,丁大全这条道,似乎已经走通了。
当然,能走多久,谁也不知道。
朝廷的相互攻讦,令宋国前线也是动荡不安。
七月,余玠在四川暴卒,有传闻说是服毒自尽,原因不明。
大战在即,宋国却失了一方边帅,宋皇为之辍朝。
对于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就是对于一个不经常出海的成年人来说,都是无比艰难的。
去年时,王显的黄海海军,在温州外海处又占住了一个无人岛,洞头岛。
这个岛,没有太多的驻兵,只是作为往来商船的停驻补给之地。这样从泉州到桃花岛,近千里的海路,就有了一个休憩之所。万一路上遇到台风,也有地方可避。
但是,从桃花岛到耽罗,六百里的海路,再也找不到一个可以靠岸的岛礁。
这也是从泉州到旅顺最艰难的一段行程。
过了耽罗往北,沿途岛屿不少,渤海海军直接占了两座无人岛,高丽王室与崔沆都没敢吭声。
过了南高丽,直接往登州的巴掌城,或是旅顺,就基本安全了。
即使一路都安排得妥妥当当,但是总共二十天的海上漂迫,也足以让一个没出过远门的人发疯。
赵权忐忑不安地站在码头之上,不住地眺望着港口之外的洋面。
巘戅书仓网戅。一直过了一个小时,依然不见有船只进港。
承仁第三次劝道:“权总管,我在这里看着吧,船一来我就去叫你,保证绝不误事!”
赵权摇了摇头。
这个时候,即使自己回去呆着,也是没有心思做任何事的。
他瞅了瞅,码头边,正靠着一艘备用待命的戈船。
“通知,那艘,开船!”
赵权抬脚便向那艘船而去。
“等等……唉……”
承仁有些无奈,只好快步超过赵权,赶走几个水兵,手下的护卫接管此船。
戈船很快驶出码头。
半个小时之后,眼前终于出现了一艘三桅大船。船帆之上,飘着一面金边黑龙旗。
“是王铠王将军的船!”
戈船迅速地靠过去,在一阵低低的惊呼中,赵权捞起袍子下摆,蹭蹭地就窜上了网梯。
翻过船舷,迎面站着呆立的赵子矜。
脸色苍白,眼窝略陷,但是眼中满满的惊喜。
赵权直接揽过,紧紧地拥在怀里。
这感觉,很奇怪。没见到的时候,也想,但也就是想想而矣,实在是每一天过得太忙了。可是一看到人,却觉得身心完全被想念给塞满。
还好,总算是又见着了!
赵子矜满面红晕,软软地倚在赵权怀中,螓首低垂。
良久,一声咳嗽响起,子矜轻轻地挣脱赵权的双臂,有些局促。
赵权斜了站在一身的王铠,恨声说道:“你就不知道避个嫌吗?”
“避嫌的机会有的是,你看看,是不是该让夫人去稍微梳洗下,呆会得见见公婆啥的。”
“不见!承仁,你去通知下,让他们别过来了!”赵权转过头,对着刚要翻上船的承仁吼了一声。
子矜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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