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一个直拳,猛击甘绰的肋部。
甘绰刚刚张嘴,肋部就感觉痛彻心扉,呼吸不畅,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身子立刻躬成了一个熟透了的虾米,眼泪和鼻涕当时就下来了。
郑议大为惶恐,这是什么节奏?不过,郑议倒是不怕冉明:“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太子殿下这是要漠视王法,不教而诛吗?”
杨晖也感觉现场的诡异气氛,冉明冷笑道:“看来你们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啊!那就让你死个明白,省得让人说本宫是不而诛!”
说着,冉明向王猛伸了伸手,王猛知趣的将背袋里的一个小册子替给冉明。
冉明轻声咳嗽一声,然后道:“郑议,男,四十五岁,堵阳城西四十里郑家堡人氏。名下拥有良田百一百二十倾又六十三亩。荫户四百六十二户,佃户三百九十一户。今年共得地租六千余石。冉明笑了笑道:“一万两千亩地,共产出粮食七千四百石,地租敢收八成多,你还真够善良的啊。”
冉明继续说道:“陛下颁布免税圣旨,郑议提议仍继续收税,向堵阳县令李锦、县丞郝全仁行贿,并将族侄女送给李锦作外室。其所得税赋共两万一千石。收益四成为郑议所得,县令李锦得四成,县丞郝全仁得两成。”
就在这时,人群中的堵阳县令李锦突然跑出来,跪在冉明面前道:“太子殿下,臣有罪,臣有罪。请放过臣一马……”
冉明并没有理会李锦,继续道:“佃户刘老实,无粮交租。被逼以女作价一石粮租,抵给郑议为婢,长子以两石粮价,抵给郑议为奴。佃户朱七郎,无粮交租,亦以愿以妻妇作价抵卖,被其家丁郑狗子殴打致残。佃户常大柱,因其女婿为穿场货郎,知道有免税圣旨之事,与其亲眷合谋,欲拒田租。郑议得知后,以管家郑六斤率领家丁、打手六十余人,连夜扑向常大柱家中。常大柱一家十三口,包括刚刚六岁的孙子在内,全部被杀,被焚尸。”
听到这话,杨晖也勃然大怒,指着郑议道:“败类,禽兽啊!”
其实郑议想得太简单了,要找他们的麻烦太容易了,他们都是一屁股屎,根本没有谁是清白的。这个时代的士绅豪强、就好比后世的官员,哪个也经不起查,查谁谁死。冉明原本不想把事情做绝,也想给他们一条活路。但是郑议居然带着人向冉明逼宫。
颠倒黑白,指鹿为马,这还了得。
这不是逼着冉明重手了吗?
事实上对于贪污腐败问题,冉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什么叫严法处置,谁有人家老朱狠,贪污六十两白银,就剥皮充草,可是明朝的贪官少吗?答案是肯定的,一点儿不少。明朝,特别是中后期,十个官几乎九成半都是贪官。
别以为皇帝可以言出法随,事实上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大问题,皇帝的话确实管用,可是说到细致管理的时候,就不是官员的问题了,而是宗族。这是中国独特的国情,不要涉及谋反的问题,国法再大,却大不过家法。
“伯彦,这事你怎么看?”冉明望着一脸纠结的杨晖笑道。
杨晖真是无比为难。这些士绅豪强所作,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可是他也是士族。如果改变立场,站在冉明的立场上,这就是背叛。可是如果纵容他们,杨晖的良心也会愧疚不安。“士绅豪强的问题,是应该想法子解决,可是太子殿下做得是不是太急了?这个事情,晖应该好好想想。”
冉明轻轻的笑了。
杨晖没有办法吗?当然不是没有办法,而是想把这事情拖延下来。太子或许可以犯混,但是皇帝不能在这个事情出错,否则就是对社稷不负责任。
在这操蛋的家国天下,事实上才是真正贪腐的根源。在这人情社会,谁会没有个三朋四友,也有什么七大姑八大姨的亲戚。当亲戚朋友找上门,求你网开一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