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冰冷中,总有不知从何而来的或清凉或温热的感觉一直维持她行走的力量。
这里是哪里?她不知道。
她只能一直往前走,不断的拖着沉重的步伐。
而当她看到了一丝亮光时,终于走到了尽头。
突然而来的亮光让楚凝眉头皱起,她的意识如同拨开厚厚云层的月亮,总算明晰清楚一些。
“你怎么在这?”微微眯着眼睛适应了刺眼的亮光后,从一片黑暗中苏醒的楚凝楚凝睁开朦胧的双眼,她盯着雪白的天花板,嗅觉也渐渐恢复,浅浅的消毒水味道涌入鼻尖……
她很快意识到,这里是医院。
耳边瞬间响起刺耳的刹车声,眼前那辆面包车朝着自己撞过来的景象再次重放——她的心猛地揪紧,身子应激反应的剧烈颤抖一下。
车祸,又是车祸。
十年前的车祸,十年后的车祸,难道自己注定逃不过这一劫?
不,可她还是逃过了。
楚凝眨巴眨巴眼睛,她现在还活着,还能够看见医院雪白的墙壁,还可以嗅到消毒水的味道,还可以听到门外走廊的动静……
稍稍缓过神来,楚凝微微侧头,当看到距离自己不远的折叠床上,躺着那个人的熟悉脸庞,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被车撞坏了脑子,撞出了幻觉吗?
陆忱那张一贯清冷淡然的脸庞无比清晰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他看上去睡得不好,下巴上冒出点点胡茬。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楚凝皱着眉头,努力去回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知道自己出了车祸,却不能理解,为什么陪伴在身边的人竟然是陆忱。
明明,他是最不应该在的那个人。
可不论她再怎么努力回想,能够记起的事情也只是一辆金杯面包车撞到了自己,然后脑袋一疼,接下来的事情,她都不知道了。
现在她只觉得脑袋又沉又疼,浑身上下都痛。特别是右腿上,撕裂般的疼痛,她根本就不能动弹一下。
最要命的不仅仅是疼痛,还有那种隐隐约约的瘙痒,像是有一万只蚂蚁啃咬着伤口,又麻又痒的感觉让她神经紧绷,不适地扭动身体。然而她发现徒劳的动弹根本无用,反而加剧了痛苦,隔靴搔痒,毫无作用。
老天,她要怎么办。
“别乱动,你身上有伤。”
陆忱一向睡的很浅,再加上心底此刻记挂着有个病号,自然更加注意着外界的响动。
他一睁开眼睛,就看到楚凝已然醒来,正不安分的扭动着身子,像是要挣扎着坐起来。
乍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楚凝停止了动作,回过头朝着一侧看去,只见陆忱正施施然从床上坐起身来。
这大概是楚凝第一次看到陆忱醒来的模样。
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他的身上,他的衬衣睡了一夜有些皱了,却并不影响他俊朗的容貌。他看上去很憔悴,尽管才刚刚睡醒,疲惫却在脸上显露无疑。
等楚凝意识到自己控制不住又盯着陆忱出神发呆,她赶忙收回目光,别扭的将脑袋折向一旁——“不劳你费心。”
声音如同破烂锣鼓,沙哑难听,像是一只乌鸦。
楚凝的脑袋里立刻就响起陈雪然那如黄莺出谷般娇滴滴的嗓音,几乎是强烈的对比。
面对她的冷淡,陆忱早就预料到。
他没有说话,整理着衣衫,弯腰慢条斯理的穿着鞋子。他能够很清晰的感受到,内心深处仿佛有某些压抑许久的东西要挣破封锁……
安静,两人之间是诡异的安静。
直到陆忱大概收拾了一番自己,又倒了一杯水,递到楚凝面前。
“如果你的手没有力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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