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熙发间的步摇,道:“这支步摇是父王送给母妃的生辰礼物,是母妃生前最爱的,几乎日日都会佩戴在发间;这些年来,我将它随身携带,曾一度以为这辈子它都要留在我的身边,陪着我同我一起思念我的亲人,没想到有生之年能够遇到你,让它能再见天日戴在你的头上。果然,这般华贵精致的首饰,只有拿出来戴上才不辜负它的美好。”
听着封亦辰的话,顾言熙伸手摸了摸发间。
她没想到这支步摇对封亦辰来说会有这么深的意义,就这样送给她,可见在他的心里是真的已经将她看做是自己人,正如他所讲的那样,他对她几乎已经是毫无保留了。
只可惜,她却没有办法对他做到真正的坦荡,并非是她不信任他,而是她经历的事实在是太匪夷所思,如果就这样贸然说出来,他很有可能会将她当成疯子也不一定。
只是今晚,他的这番举动着实让她感动,让她不知不觉间想要将他依靠,想要靠近他更多一分。
“封亦辰,你知道吗?你跟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呢。”
顾言熙主动拉起他的大手,用食指轻戳着他的掌心,看着他关节分明的五指,不敢相信在这个世上,也会有男人的手长的这般好看;就像一根根洁白莹润的玉竹一般,让她看了都忍不住嫉妒。
封亦辰微微扬眉,好的看向她:“哦?那在娇娇的想象中,我应该是什么样的?”
顾言熙看他任由自己玩着他的手指,对他更是贴近了一些,微微噘着嘴,回忆着上辈子听到的关于他的流言蜚语,道:“在我的印象里,你应该是那种永远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模样,只关心自己的事,他人的死活、生存、喜怒对你来说都无关紧要。”
封亦辰深深地看了眼怀中的小人儿,不得不承认,她的这番话有说到他的心底,戳中他内心深处真正的想法。
因为在其他人面前,他的确是这副模样;这些年来,他生存在仇恨之中,几乎日夜都饱受着仇恨的折磨,每次回到京城,看着那巍峨的皇宫,想到自己毕生的仇敌就住在那里,他就恨不能化身成一头猛兽,不管一切的冲出去,与那些豺狼虎豹们同归于尽。
这么多年了,他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报仇,他人的生死生存对他来讲的确是不关他的任何事;只是命运就是这么喜欢跟他开玩笑,他没料到自己这次回京会碰到怀中的这个小人儿,更没想到,只是在湖边的那惊鸿一眼,就让他深陷其中,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将她的身影记在脑海中,而她那透亮坚韧的眼神,也被他存在心里,再也挥之不去。
也许,是连老天都可怜他了,看不得他一个人孤孤单单,所以将她送到他的身边,听他诉说他心底的痛苦,陪伴着他将这条漫长的路继续走下去。
封亦辰抱紧怀中的顾言熙,用郑重而又承诺的语气告诉她:“娇娇,我的温柔只是对你,对其他人,尤其是对我的仇人,我依然不会手下留情。”
听着封亦辰清冷的话,顾言熙想到了上辈子众人对封亦辰的评价。
毫无疑问,他是有能力的,只是,他的铁血手腕和暴戾脾气也让世人对他的许多做法存有诟病,相信在百年之后,随着史官在史册上的写,他应该无法成为像他父亲那样在历史的青页上留下温厚谦和的形象。
她自幼也算是饱读诗,清楚的知道世人对一个暴君的抨击有多严苛。
以前,她从未将他真正的放在心里,所以,对于他的许多做法她都可以选择视而不见,可是眼下,既然他真诚待她,那她最起码也要做到真心对他才是。
所以,她不希望待他将来百年老去之后,会给后世子孙留下一个杀人如麻的名声;明明他才是最可怜的那个,明明他才是最值得同情的那一个,她不要他从一个被害者变成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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