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
我在哪?
我要干什么?
苏安然缓缓睁开双眼,强烈的疲惫感和浑身各处传来的酸痛感,都让他感到一阵乏力。
仿佛被梦魇摧残过的心悸感,也正伴随着意识的清醒而缓缓消退。
苏安然侧头。
校医务室内没有其他人在。
柔和的暖色光所带来的舒适感,让人不由得变得平静下来。
与一般学校的医务室采用传统白色日光灯不同,苏安然所在的这所学校,医务室采用的是更能让人感到舒适的暖色调日光灯,医务室内摆着两张病床,不过并没有用于防范隐私的布帘。
“醒了?”一名中年女子的嗓音突然传来。
“嗯。”苏安然点了点头。
“你再这么熬夜不好好休息,迟早得猝死。”中年女子的声音,包含着几分批评,“身为学生,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好好学习。虽说不是不能玩游戏,适当的放松压力和精神负担也是必要的,但是过于沉迷就不行。”
“我知道了。”苏安然没有反驳什么。
他总觉得有些奇怪。
自己昨晚熬夜玩游戏了吗?
不过他也知道,校医务室的这个校医,据说是从甲级医院聘请过来的坐诊专家,别说一般的小病小痛,只要不是当场死亡和需要动手术的那种,这个校医都能够处理。而且平时也能够辅佐缓解高考生的各种精神压力,据说甚至连老师都经常过来找这位校医聊天或者求诊,威望高得不可思议。
“你父母来了,在办公室呢。”那名校医又开口说道,“你既然醒了,就去办公室吧。”
“哦。”苏安然又应了一声。
他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但是到底奇怪在什么地方,他却是完全说不出来。
略微迟疑了一下,在那名校医又问出“怎么了”的时候,苏安然终于掀开被子下床,然后出了医务室。
他总觉得一切都相当的违和。
可是究竟哪里不对劲,他却是怎么都说不出来。
明明是熟悉的学校,熟悉的走廊,熟悉的楼梯。
可是苏安然走在这上面时,他却只有一种非常奇特的陌生感。
或者说,并非是陌生感。
而是一种……
非常久违的怀念感。
在办公室的门口,苏安然看到了正在和之前被他用手指插了鼻孔的老师交谈着的父母。
父亲的脸上却有几分愧疚之色,他的脊背微弯,神色时不时的就流露出几分尴尬。
在苏安然印象中,自己父亲的脊背永远都是挺得直直的,几乎从未在任何人面前低过头。
而他的母亲。
穿着打扮得体,脸上永远洋溢着自信与骄傲笑容的母亲,此时也是一个劲的道着歉,神色窘迫。
苏安然的心绪有些复杂。
他迟疑着不知是否该现在进去,只是站在办公室门口。
就如一只被遗弃的幼兽,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内心的疑虑,与各种奇怪的违和感、不自然感、陌生感,正在迅速的消融。
苏安然觉得脸上有些温热。
还带点咸味。
他伸手一抹,却是不知何时竟是已经泪流满面。
“进来吧。”班主任开口了,“别站在门口了。”
听到这话,苏安然的父母转过头,看着泪流满面的苏安然。
父亲那板着脸的威严模样,不知不觉间的也软化了。
苏安然没有动,只是依旧站在门口。
最终还是他的母亲起身,过来拉着苏安然进了办公室。
“我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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