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自谋,他本就弱势于人,若还不想办法先发制人,则更加没有活路。
思忖再三之后,程遐并没有选择在自家中约见石朗。石勒对于他,可是警惕得很,早前石朗在他家暂住没有多长时间,便就被石勒又调入禁中,不给他与大将亲密接触的机会。眼下大事谋发在即,他是不愿意再承担此类风险,恐被石勒发现他之暗谋。
所以见面的地点被安排在了严穆所居住的园墅中,近来严穆在畿内声名越发出众,时常都有都内人家拜访,甚至不乏一些羯胡爱好附庸风雅之辈。让严穆安排一个密会场所,并非难事。
石朗职任宫防,寻常难得外出,程遐又等了两天的时间,才终于约见到了石朗。
行入严穆派人所准备的密室中,眼见到程遐端坐房内,石朗不免略有诧异,坐下来后便笑语道:“近来职事繁忙,无暇拜望光禄,不意竟在此处偶遇。”
“也谈不上是偶遇,我与严师君素来交善,大凡有闲,都要前来问道摒忧。”
程遐并不直言目的,而是上下打量石朗一番,然后才说道:“将军虽然失于方伯,但却付以门户,不复旧日颓态,倒是可喜。”
石朗听到这话后,脸上顿时流露出苦笑:“光禄又何必以此讥我,虽然职任内外,俱是恩用,但与我而言,实在庸才错用。但这又有什么办法,凶横辱我,尽夺所御,纵有远志,也只能收敛,甘做户下犬马罢了。”
此前坐镇于河洛,手掌重兵,自是志得意满。可是如今职任宫禁,若不得符令,甚至连一兵一卒都调动不了,石朗之苦闷,可想而知。
程遐闻言后便是一笑,继而便叹息道:“主上近年决事,确是不如往年公允明断。方今内外多事,正宜显用旧功。将军自有驰骋之志,破敌之功,素来都无过错,反而因奸邪所害,竟为辍用,实在是太可惜。”
石朗听到这话,神态便有几分不自然,只是干笑一声却并不接话。他与程遐终究不是一路人,此前是因困顿到极点而不得不依靠,可是事实证明程遐对他的帮助也是有限。彼此本就是利益往来,更谈不上深厚交情,当然不愿多说什么交心之论。
程遐眼见石朗神态如此,心内暗骂一声,但还是保持着原本的神态,又说道:“我虽然多为将军鸣不平,但终究才力有限,不能帮助将军太多,不过近来也常有思忖,将军虽然于外多有受挫,但为何不求助于内?皇后陛下与主上结发情深,每有贤言补助国务,将军亦是门户膝下之亲,若使皇后助言,一扫颓态大有可期。”
石朗听到这话,嘴角不受控制的微微一颤,眉目之间已经显出愤懑之态。事关他之处境前程,这种事又何须程遐来提醒,其实被石虎夺职押送归国不久,他已经去求告于皇后,然而皇后那里却始终没有回音。直至归于宫苑任事,皇后对他的请见更是不予回应,明显是偏向于彭城王而对他则完全冷落。
程遐既然这么问,当然也是深知石朗处境如何,眼见其人此态,才终于慢悠悠说道:“将军虽是才大难拘,但想要扭转目下之颓态,终究还是要自己奋力啊……”
“我之处境如何,不劳光禄深念。光禄若无余事可论,那我便告辞了。”
石朗心情本就欠佳,结果程遐又在那里喋喋不休的说着他的失意,难免让他更加烦躁,说完这话后当即便起身要告辞。
程遐见石朗如此态度,对于说服其人加入更加没有了信心。但他所有的计划又都寄托在石朗配合上,若没有这一点,那么一切休提。眼见石朗将要步出房门,心念急转之下,终究还是决定冒险一试。
于是他也不再多言其他,站起身来大声道:“将军暂请留步,今日相见,本非偶遇,实在有要事相商,大有助于将军,不独可扫尽颓态,更能相助将军进望更多。此前不知将军心意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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