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心爱之人希冀的祈求,萧忆说不出一个“不”字。他的俊颜闪现一抹挣扎之色,就连那名下属也流露出对平凡生活的向往。
“太晚了。”萧忆绝望地闭上双眼,“你听,他们到了。”
方才石室内回声太大,众人什么都没听到,此刻连忙屏息凝神,果然听到了不寻常的声音。这巨大山洞里逐渐响起嘈杂的脚步声,隐隐伴有号角声,像是有人正在此处调兵遣将。
“父亲开始行动了。”萧忆说着便往门外走去,其余三人连忙跟上,想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形。
几人跟着他在巨大的洞**左拐右拐,时上时下,终于来到一处宽阔的风口处,像是一座了望台。萧忆率先登上台面举目而望,只见山脚不远处已有大批兵马渐渐会合,似要对太平山形成包围之势。
“武元衡还是找来了,”他望着大军自言自语,“这个武家的叛徒!”
李成轩趁机打量这座了望台,想借势逃离。然而这座高台竟是修建于峭壁之上,四面陡峭,除了入口根本没有其他路可走。
“忆哥哥,再不收手就来不及了!”西岭月见状,着急地再劝,“你想想,圣上为何要派武元衡来,不正是因为他姓武?圣上给我们留了余地,你可千万不能冲动啊!”
萧忆转过头看她,似是不解:“月儿,你为何要帮着李纯?”
西岭月有片刻沉默:“我只知道我就是大唐子民。早些年吐蕃进犯西川,若是没有朝廷和南康郡王,我们早就死了。”
“难道你从没想过你会登上权力的顶峰?”
“没想过。”西岭月轻轻摇头,“从前我只想一家和美,如今……我只想用最小的代价解决此事。”
“什么才是最小的代价?”萧忆通透地问,“你死?还是我和父亲死?”
“我……我不知道。”西岭月蓦地感到很头痛,紧紧依偎着李成轩。
“少主!”就在此时,朱叔带着一队人马忽然出现,对萧忆说道,“阁主吩咐,要把月儿和福王绑到阵前去做人质。”
西岭月立即站了出来:“我才是康兴殿下,你们谁敢?”
朱叔闻言犹豫一瞬,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殿下,是老奴冒犯了!可眼下老奴没的选了!您放心,老奴会拼死保护您的安全,一旦咱们脱离险境,老奴立即以死谢罪!”
说罢,他朝西岭月重重磕了一个头,旋即示意手下将两人五花大绑,押下了望台。
落日熔金、残阳如血,黄昏的风吹拂在太平山脚,仿佛预示着一场腥风血雨即将到来。
荆南的兵马并未进城,从东城门外直接绕到了太平山;山南西道、山南东道和剑南东川的兵马则驻扎在武宁县外,配合荆南从北、西、东三个方向形成围困之势;黔中道兵马还在路上,但已受命围堵城南的水路。
这是裴行立的主意。因为大军一旦进城,必定要与武宁县的暗卫展开厮杀,他们对城中布局不够了解,容易误入陷阱,不如在城外包围待命。这一次行动,他也是城外三军——山南西道、山南东道、剑南东川的总指挥,坐镇城南,占据水路要塞。
而新任剑南西川节度使武元衡、荆南节度使裴钧则亲自带队,领着三万人马来到太平山脚下,与半山腰的萧致武展开对峙。
晚风飒飒,凌厉而肃杀,吹拂着两阵旗幡,各不相让。
“武相爷不愧是武氏族人,竟让你找到了这里。”萧致武最先讽刺出声。
“不敢。还是西川县主聪慧,及时找出了南浦郡,本官不过略加推猜而已。”武元衡刻意说道。
萧致武果然面色一沉,暗恨自己没有早一步把真相告诉西岭月,反而促使她站到了对立面上。
“相爷出身武氏一族,如今却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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