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的蒲洋,此时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双眼睁得大大,瞳孔不断扩散,身体还在剧烈抽搐。
这一幕,太过突然,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甘奇的话音传来:“这个道理,明白与否?”
满场几十蒲家汉子,全部站了起来,所有的眼神看向甘奇。
“狗官,你竟敢杀人?”
“狗官,血债血偿。”
这一瞬间,又有不断的哐啷之声大作,一队铁甲不多,二三十人,皆是拔刀出鞘。
甘奇也不理会这些,然而又把手伸入了皮袋之中,拿出一个不长的铁条,用有布团的一条捅进枪管之内,清理着枪膛。黑火药就是麻烦,每开一枪都要清理一遍枪膛里的残留物。
愤怒的蒲家人,一个个从座位而出,就要往甘奇身边涌去。这些汉子,在海上那也是杀人如麻的人物,身上血性是真不缺。
蒲志高连忙几步走到甘奇面前:“回去,都回去坐好,不要动!”
“爹,他把二哥都杀了,你还……”
“大伯,拼了吧!”
周侗甘霸两人,早已到得甘奇身边,甘霸提着自己的刀左右指了指:“来,哪个不怕死,来!”
甘奇又从皮袋之内拿出了一个小牛角,牛角中空,里面装的就是火药,尖头处有一个小盖子,盖子打开,便把火药往枪管里倒。
甘奇的动作不快,慢慢悠悠,倒了火药捅两下,塞个纸团再捅两下,放一颗铁珠进去,然后再塞个纸团,又捅两下。
终于弄好了,甘奇开口:“商量好了吗?”
蒲志高的手臂不断在空中往下压,示意众人不要冲动,此时实在冲动不得,哪怕在这里把甘奇杀了,这蒲家怕也是留不下一个活人。何况甘奇哪里是那么好杀的?满场二十几个铁甲,外面想来还有更多。
死了儿子,蒲志高也只能忍着。
“甘相公,你要船,我给你就是,给你就是!还请甘相公手下留情!”这是蒲志高说的话语。
“嗯,这般多好?希尔呢?我今天一并带走。船价,我做个主,二十万贯。”甘奇又慢慢把火枪收回皮袋子,又坐回了座椅。
蒲志高也满场大喊:“坐下,都坐下,都闭嘴做好。”
蒲家的汉子,没有人坐,反而一个个把拳头捏得紧紧。
蒲志高忽然回头问了一句甘奇:“甘相公,小人想求您一句话,我蒲家,在泉州到底还有没有活路?”
“不作奸,不犯科,好好过日子,自然就是活路。”甘奇如此答道。
“那好,希尔你带走,只愿你待他好,二十贯我蒲家不要。”蒲志高如此答道,也有一些负气之感。
甘奇点着头,把茶几上的那杯茶一饮而尽,起身:“我在门口等着,把人送出来。钱明天送到,一分不少。”
说完甘奇起身出门,众多铁甲收刀入鞘,随着甘奇出门而去,警戒的眼神依旧看向众多蒲家人。
到得门口,甘奇停住了脚步,眉头微微皱起。
此时甘霸在后出言:“大哥,就这个机会,依我看,都杀了自在!”
甘奇叹息道:“蒲家好汉多啊!”
“大哥所言何意?”
“好汉若是没有这么多,倒也罢了,做什么事情,多少要讲点规矩,也要注意一点影响,不能把泉州其他的胡番商人给下坏了。但是这蒲家偏偏就出了这么多好汉,何必呢?”甘奇说的话语有点没头没尾。
甘霸一时之间没有闹明白,又道:“越是好汉多,越是要看看到底谁才是好汉。”
“对,就是这个道理。”甘奇刚才那番话,是一种无奈。
甘奇今日来,不是真来谈什么价格的,就是来打探一下蒲家的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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