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西北大战不断,李谅祚时不时就引兵犯境,朝廷都在忍,难怪陆诜能在延州当知府,也不是没有原因的。难怪种愕会忍不住进军绥州,便是太憋屈了,更憋屈的是种愕打了胜仗,还获罪了。
此番再听得这事,气得甘奇破口大骂:“一群尸位素餐之辈居朝堂,寡廉鲜耻,只顾自己每日有酒有肉,不顾边军死活。这般相公,要来何用?”
种愕闻言大惊,连忙说道:“相公慎言,相公慎言。”
甘奇如今,哪里还怕这些?又道:“西北死人,写成字,便不过成了一份公文,千里到得东京,那些相公们看了,放桌案一扔,且当是街边有人殴斗一般的小事,却不知西北何其艰难。可笑……”
也是这个道理,几千里外的西北,打了一仗,敌人退了。到得东京,不就是小事吗?特别是最近的东京,又打辽国,又攻燕云,还要处理功高盖主的甘奇,哪一件事不大?西北打几仗而已,这在那些相公看来,都不算事情。
却不知这就是在纵容党项人更加肆无忌惮,说来就来,烧杀抢掠,说走就走。如陆诜这般的官员,还主动大事化小,主动掩盖,更让东京朝廷对西北之事不以为意。甘奇若不是亲自到这里来了,他也以为西北一些小打小闹,只是边境摩擦而已。
若不是这回种愕犯下了“大错”,甘奇也不会来,这西夏还不知要嚣张成什么样。
李谅祚也是聪明,就这么在大宋境内来来回回,得了一点好处就走,过段时间又来,便也是料定宋人不会真正反击。
这回甘奇围了龙州,把李谅祚围在了龙州城内,兴许李谅祚肯定惊讶不已。
攻城之物,没有,还得打造,西北军械匠人倒是不缺。
甘奇看着面前这座小城池,怒从中来,开口说道:“此番既然来了,当断党项之臂膀,从嘉宁军司往东,有多少城?”
种愕答道:“龙州,洪州,宥州,夏州,石州,盐州,银州,大城有七,大镇二十左右,堡寨几十,还有北地去兴庆府的铁门关要塞。”
种愕答完,所有人都看着甘奇。
甘奇板着脸说道:“七州之地,皆取之,攻下铁门关,方才罢休!”
众人大惊,因为甘奇口气太大了,若是夺得这些地方,党项可就真短了一臂了,铁门关若是也攻下来,那党项兴庆府立马都在兵锋之下,要达到这个目的,难如登天,众人甚至都从来没有想过。这事一成,西夏就真成了西夏了,只有西。
甘奇不多言,开口:“派人叫阵,骂,用党项话去骂,就骂李谅祚。”
种愕立马寻人去办。
二十岁的李谅祚,在国内大权在握,于大宋,来去纵横,正是天纵之资,甘奇料想他不可能真的躲避不出。
这甚至与性格无关,而是党项人如今早已不把宋人放在眼里,只要如此,当李谅祚真正得知宋军兵力情报之时,必然会应战。
甘奇就大喇喇把兵马都摆开,也不藏着掖着,就让党项人好好侦查,侦查个清清楚楚。
此时李谅祚若是不应战,待得甘奇那五万威武军到了战场,李谅祚更不会应战。
甘奇就三万多人,就摆开让党项人看,甚至还聚兵校阅,让人家好好数,数个清清楚楚,三万多人。
懂党项话的人,组织了几十,龙州城头,不断呼喊叫骂着,骂嵬名李氏十八代祖宗。党项皇族,姓嵬名,昔日是唐朝麾下犬马,立功之后,唐朝赐嵬名姓李,所以有了李元昊。而今嵬名李氏,倒是成了中原王朝的心腹大患。
此时李谅祚若是不应战,待得甘奇那五万威武军到了战场,李谅祚更不会应战。甘奇就三万多人,就摆开让党项人看,甚至还聚兵校阅,让人家好好数,数个清清楚楚,三万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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