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党项人并非真的就是被包围了,威武军也不可能包围得了党项人,党项人的去路还是有不少的,比如上山,只要一上山,必然能跑脱,因为威武军只是从各处路口而来,堵住的也是路口的去路,打的也是想争夺路口的党项人。
所以无数的党项人,自然而然就开始上山了,连马匹都直接扔在山下,手脚并用开始往那些黄秃秃的土山上爬,便是这些党项人也知道,只要一上山,命就保住了。
当李谅祚看到视线之中漫山遍野的党项人之时,便也知道大势已去,人之战意一散,再精锐的军队,也就散了。
越来越多的人往四处的山上爬,甘奇自然是乐见其成的,全歼十万党项与城下,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别说人了,就算是十万头猪在这里到处乱窜,也不可能全部挡得住。
当看到党项人开始上山的时候,甘奇也就下了城头,亲自上马出城,兵贵神速,下得城下,甘奇便与章楶说道:“组织粮草人手,准备往龙州运粮。”
甘奇此时出城,短时间内就不会回来了,党项人怎么跟他过来的,他就要怎么跟着党项人回去,绥州,龙州,宥州,一路而去。
城外中军将台上,再也看不到一身银甲的李谅祚了,将台空空如也,一个人都没有了。
已经赶到山下的李谅祚,还停了停脚步,看了看自己的马,咬牙切齿说道:“朕发誓,朕发誓,一定还要打回来。”
说完这句话,李谅祚弃了马,手脚并用开始往山上爬,路走不了,翻山越岭也能回党项,只待回了党项,聚了兵马,重整旗鼓,又是一条好汉,今日跑出去的党项人,来日依旧还是李谅祚麾下的精兵悍将。
李谅祚大概这么想着,咬牙切齿骂骂咧咧一步三回头,上得半山腰,又停了停,俯瞰眼前这一团乱麻,又开口大骂:“宋狗无耻,战阵之上,不敢与朕正面对垒,只会弄一些阴谋诡计,甘奇,无胆鼠辈。”
二十岁的李谅祚,此时心中一点恐惧都没有,唯有气愤不已,好似忘记了甘奇在龙州与他正面对垒过一次。
骂完之后,李谅祚又起身往上爬,气喘吁吁许久,再次停下脚步,俯瞰身后,又骂一通。
然后消失在了山的背面。
延州城下的场面,看得甘奇一脸悲戚,那些没跑了的党项人,那些后知后觉的党项人,一个个视死如归,面对数倍的敌人,左冲右突,满身是血,一个个栽倒在地,死不瞑目。
还有一部党项人,不知怎么的,往南突围而去,被甘泉而来的史洪磊堵个正着,杀得一个不剩。
战事打打停停,喊杀声一会没了,一会又在哪里震天而响。党项人这里一窝那里一窝,做着最后的殊死抵抗。
最后的最后,也有人开始跪地乞活,一场大战,终归还是要落幕。
各处的威武军开始慢慢聚拢,各处的军将也开始往甘奇这里来拜见,一个个喜气洋洋,面色带笑。
“相公,末将幸不辱命!”
“相公威武。”
“许久未见,相公依旧威武不凡,末将大拜!”
“那可不?相公百战不殆,如今又是一场大胜,运筹帷幄,如武侯在世。”
“诶,诸葛武侯哪里比得上相公文治武功?武侯一辈子也没有打出祁山,哪里比得上咱们相公,收燕云败契丹,而今又把党项打得落花流水。相公胜过武侯千百倍。”
甘奇抬着手,一一回礼,每个人都拍一拍肩膀,说几句寒暄,叙一叙旧情。
待得再也不闻喊杀之声,所有军将都来拜见之后,甘奇方才说正事:“今天大战,晚间吃饱喝足,明早开拔,咱们打进西夏国内。”
诸多军将皆是拱手:“誓随相公效死!”
种愕看着军中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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