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那位常乐公连忙起身拱手一礼:“见过王爷,下官失礼。”
甘奇摆摆手:“不必多礼。我就是想问问你,觉得这汴梁城怎么样?”
甘奇这是有恶趣味,不外乎“此间乐,不思蜀”的故事。这恶趣味其实也是有好处的,今夜再出一个故事,传扬天下,甘相公自然又成了这个故事的主角。
赵秉常倒也配合,也是年纪小,笑着说道:“回王爷话语,汴梁好,远比瓜州好得多,兴庆府也比不上汴梁,汴梁是天下最好的地方。”
“那你就好好在汴梁住下去,这里还有许多新奇事物呢,你当多多见识,还得多多读书进学,多学圣贤之道。”甘奇嘱咐一语。
赵秉常又是大拜:“谢王爷教导。”
以往旁人称呼甘奇,皆不用王爷这种称谓,而是多用相公。这大概就是西夏与大宋的不同了,在大宋读书人眼中,似乎相公比王爷要“高级”。但是到得西夏人心中,王自然比官要厉害得多。
这一幕,自然引得许多人哈哈大笑,这种笑声来自身为宋人的荣耀,连皇帝都在笑。
赵秉常还太小,不太明白其中道理,梁辛初自然是明白的,她起身一拜,开口:“启禀大宋皇帝陛下,奴家有一个不情之请。”
赵顼正是心情大好,抬手一挥:“说来就是。”
“陛下,甘相公乃是当世有数的名士大儒,甘相公又教导犬子要多多读圣贤,不若就让犬子拜在甘相公门下听从教诲,将来做一个对大宋有用的人,还请陛下应允。”梁辛初还真不是好相与的,为了跟甘奇攀上关系,也算是绞尽脑汁。
皇帝自然欣喜,大手一挥:“允了。”
对于皇帝而言,这亡国天子其实也是威胁,也怕他心心念念想要复国什么的,或者要报仇雪恨之类。让甘奇带着教导,皇帝对甘奇是信任非常的,觉得甘奇必然能给他洗洗脑,也可以监视着。
若是这党项天子都一心向宋了,党项之人必然也就不会再有反复之危。
这可就苦了甘奇,甘奇也有借口:“陛下,此事不妥,常乐公拜在臣门下可以,却是不能直接拜臣为师,可拜太学吴承渥,如此便妥当了。”
赵顼心中一想,觉得也是这个道理,因为赵顼自己就是甘奇的弟子,若是让党项天子也拜甘奇,岂不是两人成了师兄弟?赵顼答道:“还是甘相想得周到,吴卿在何处,请近前来,择日不如撞日,便把这拜师礼节行了。”
梁辛初唯有无奈,看着自己的儿子拜了一个憨里憨气的儒生为师。
宴会慢慢接近尾声,皇帝也喝多了,先行离开去修葺,甘奇便也出了大殿,到大殿之外与许多没能入殿内的低级官员见礼几番,然后准备回家睡觉。
此时李宪寻了上来,大礼拜见。
寒暄几句之后,甘奇问李宪:“李内官可是有事要说?”
李宪颇为不好意思答道:“相公,奴婢是想走出这深宫之地,出去建功立业,还请甘相公成全。”
看着李宪躬身而下,甘奇陡然间想起来自己昔日给李宪许过承诺,说要让李宪以后有机会去建功立业,这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若不是李宪上前来说,甘奇都差点忘记了。
既然昔日有过这般承诺,今日甘奇也就不说二话,想了想,说道:“昔日本想让你上几番战阵,而今却是没有什么大阵仗了,倒也可惜了。”
李宪闻言有些失望,若不是甘奇改变了太多的事情,历史上的李宪此时大概真就要去西北领兵监军了。
不过甘奇又道:“建功立业之事颇多,我有一件大事,就看你愿不愿去做,做得好,青史留名,千古流芳。”
李宪问都不问是什么事情,连连点头:“奴婢愿做,相公但请吩咐,奴婢必然肝脑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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