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要把辽国彻底扫尽历史的车轮之下。
所以面对使者,甘奇就说了一句话:“让耶律乙辛出来见本相!”
使者无法,只得回城而去。
城内,耶律乙辛也在头疼,使者回复之语,让他陷入了两难。
左右还有军将劝耶律乙辛:“相公,万万不可出城,此必是宋狗奸计,甘奇如今知道我大辽城防皆仰赖相公,若是相公前去,宋狗必会杀了相公。”
“是啊,相公,万万不可出城去见。”
耶律乙辛皱着眉头,许久没有说话,在他所想,最好的结局无外乎答应甘奇的要求,再苟延残喘一番,先定北方丛林女真,再击草原各部,励精图治再聚大军而起。这是一条辽人崛起之路,昔日契丹祖先就是走这条路崛起的。
毕竟此时的辽国,披甲之士依旧还有十万计,还有崛起的本钱。
所以耶律乙辛心中是愿意见甘奇的,因为这是谈和的诚意所在。但是耶律乙辛也在担忧自己一去就回不来了。
耶律乙辛思考了许久,口中轻声一语:“甘奇其人,乃是宋之状元出身,圣贤子弟,当不会行这般之事。”
这话说出来,其实耶律乙辛自己也没有十足的底气。因为他也知道,如今辽国存亡,皆在他自己一人身上,因为皇帝已经死了。
“相公,万万不可以身犯险啊,若是相公有失,我等……”
耶律乙辛点着头,又道:“昔日我兵败之时,甘奇本可杀我,却又把我放回来了,想他应该不是那等人,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这本就是汉人的规矩,当是不会如此。”
此时耶律乙辛话语这么说着,与其是说他在说服旁人,不如说他是在说服自己。甘奇为人,他并不熟悉,但是他好像又有些熟悉,战场交过手,也听闻过甘奇许多的事情。
按理说,一个儒家状元,大宋的名士大儒,文采绝顶之辈,还在战场上放过他,当不会行那等小人之事。
“相公,我大辽安危,皆系相公一身,还请相公三思啊!”
耶律乙辛又道:“之前,西夏求和之时,西夏太后与天子皆出,倒也不见甘奇趁机动手……”
这话一出,左右倒是安静了一些,这句话倒是有些说服力。
耶律乙辛接着说道:“我去见他,便是诚意所在,只要能容我契丹一隅之地,便有来日再起之日。想他甘奇也知,我契丹乃是镔铁之族,就算他甘奇军威再盛,就算他甘奇有利器在手,想要入我临潢府,我临潢府内二十万契丹人也不会束手就擒,必然拼到最后一人。他甘奇也当爱惜麾下士卒性命,他麾下拢共也不过十数万堪战之军,也不想一战折损太甚。所以这之间,也会还有些许回旋余地。只要我答应他甘奇提出来的条件,便还有我契丹未来崛起之希望。”
“可是……可是……”
耶律乙辛知道这“可是”是什么意思,便道:“无妨,甘奇又不知陛下已亡,便也不知全军上下皆系我一人。只要他不知此事,甘奇便更不可能杀我这个使者。”
耶律乙辛仿佛说服了自己,这一刻心思坚定了许多。众人也不再多言,只是面露担忧。
耶律乙辛决定出城去见甘奇了,立马事不宜迟,甚至连身边亲卫都不带,一人出城而去,也是知道就算带了亲卫也没有意义,若是甘奇真要动手,带多少亲卫也不过是送人头。
军营大帐之中,耶律乙辛见到了甘奇,上前拱手见礼。
甘奇也不意外,似乎猜到耶律乙辛一定会出来见自己,只是抬手请坐。
耶律乙辛却并不立马落座,反而躬身再一礼:“多谢甘相公昔日放还之恩。”
这句话是为了缓和情绪,倒也见效,甘奇笑着答了一语:“耶律相公老了不少啊!已然两鬓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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