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面相觑,伤残伤残,有些人没有一条半条的手臂,有些人没有一条半条的腿,有些人脸被烧得面目全非,有些人耳朵只有一个,鼻子留了半截,眼珠子少一个的…… 说白了,这些人都觉得自己不好看,上不了台面。 便也有人说:“相公,小的们这副模样,出去实在是给相公折了脸面,相公乃是当朝宰相,带着我们这一群护卫,岂不让人笑话了?” 甘奇却是面目一正,微有怒气:“这说的什么话,弟兄们为国如此,本是荣耀,谁人见了不得夸声好汉?我带着一帮好汉护卫着,岂能没有脸面?” “这……” “这什么这,往后,传我的话,府邸里,但凡任何人出门要带护卫的,都让众兄弟们去当差,不要别人,就得兄弟们。”甘奇这是真心话,带着一帮伤残老卒出门,只有荣耀,岂能丢脸。 再说,这要论起战斗力,就这帮老卒,别看都是伤残,也不是寻常人比得上的。 众人不知说什么是好,终归还是有些自卑,却是也感动得眼眶微红。 却听甘奇还有话语:“没腿的,都配匹马,没手的,都在臂上或者肩上绑个圆盾,脸上不好看的,那就露给别人看看,教人看看什么才是英雄好汉,进进出出,甲胄都擦鲜亮着,兵刃,擅使什么拿什么,要弓弩羽箭的,也挂着,他娘的,军汉就是这个模样,就是这个模样打了天下。” 甘奇露出一些匪气,说完已然起身:“就这么说定了,谁个不从,辕门之外,挨板子去。” 甘奇说完,抱起自己的头冠就走了,还显得有些不高兴,好似还忘记了这是在家,没有军营辕门。 甘奇一走,众人互相看来看去,又看向呆霸。 呆霸一边吃酒,一边憨憨说道:“军令军令,莫惹大哥生怒。” “霸爷,不是小的们不愿,实在是怕给相公丢了脸面,京城里的达官显贵,哪个不是鲜衣怒马的,身边随从都要挑好看的,咱们这……这实在是难看得紧……到时候浑身上下叮呤咣啷的,真被人笑话了……” “笑话甚,你使锤子使得好吧,你就扛锤,不听大哥的,有你罪受。”甘霸也有些不快了。 “霸爷……那那……” “吃酒,那甚那那那……这是办差,办不好,那才教人笑话。”甘霸懒得多言,他倒是喜欢这种感觉,军中都是这样的,哪里有那么多鲜衣怒马漂漂亮亮?以后这些人可都跟着他出门,他喜欢。 第二日大早,甘奇要上班,甘奇还没有起床,就听见甘霸在门口叫骂。 “余老三,你他娘的是不是非要敲一通鼓才肯出来啊?” 余老三出来了,面目全非模样,被烧的,活像地狱恶鬼一般,却又怯生生模样,口中支支吾吾:“我……我就不去了,霸爷,不点我的卯吧,我这模样……” “列队,列好,你的枪呢?快去取,误了时辰,砍了你的狗头!”甘霸还在骂,恶人就是恶人。 “我这就去,这就去。”余老三兴许还是“怕”恶人。 “精神点,精神点,八匹马在前开路,八匹马在后殿后,车架前三个伍,车架后三个伍,左右各一个伍……” “半条腿,绑着点,别在马上栽下来了……” “霸爷你就放心吧,我还能在马上栽得下来?死了也歪在马背上……” “余老三,弄个纱巾作甚?娘们唧唧的,取咯,又不是在兴庆府……” 甘霸不断安排着,忙前忙后,此时甘奇走出来了,正了正冠,捋了捋衣,左右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上车出发。 甘霸亲自赶车,脸上笑意不断,口中还连连有声:“好,好,这般好,嘿嘿……” 大早间,街面人还不多,却是每每有人路过,皆是驻足观看这一队人,一个个啧啧称奇。 不免也是议论丛生。 “这是哪里队伍?这……” “你看那车架,这么大早走这条路去,不是甘相公还能是谁?” “这……” “唉……你便是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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