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不上教,国公往后大度即可,待人接物,皆要大度,不拘小节,不拘小礼,不谋小利,不苛他人。当宽以待人,严以律己。”韩琦微笑说道。
“是是是,韩相教导之言,在下定当铭记于心。”赵宗谔躬身作礼,却又问了一句:“不知到时候面见官家,我说些什么好?”
韩琦摆摆手:“国公也不必多想,官家见你,也不是要说什么克继大统的事情,想来也多是闲聊家常,你也不必过于紧张,随着陛下闲叙就是。”
“明白了。”赵宗谔心情定下了。
两人面圣,韩琦话语倒是不假,老皇帝见赵宗谔,还真没有什么事情要说要问,就是闲聊,问一问赵宗谔众多兄弟如今都成家了吗?都生了哪些儿女,过得怎么样,都以何谋生,如此之类……
御史台那边,这几日没有管事的,张晟升任枢密副使,御史中丞一职暂时空缺了。
从六品的侍御史甘,忽然间成了御史台最大的官。
批一些公文,提调几个人犯,处理一些弹劾的密报,倒也把甘忙得够呛。
御史台下有不少御史,差吏更多,倒是有一人在这几日入了甘的眼,此人名叫张唐英,是个极为正直的人,办差办事都是一丝不苟。
这等人才,甘自然不能放过,便特意让张唐英安排在自己隔壁办公,大小事情,都会问一问张唐英的意见,见任何人,都把张唐英带在身边。
每每张唐英说一些“此事当详查”的话语之时,甘从来不拖后腿,便会立马接一句:“依照张御史所言办理,着人详查。”
张唐英便也会与甘点点头,表示尊重。
这种感觉,便是极好。
有一日甘路过张唐英的班房,进去看了看,见张唐英正在奋笔疾写着什么,便讨来看了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倒是吓一跳。张唐英竟然把仁宗赵祯登基以来,所有行政要事都一一记载下来了,还说清道明了来龙去脉,甚至连每个行政之事所达成的效果都有详细记录,甚至还有评点。还记录了一些很有作为的官员生平之事。
张唐英笑着说道:“甘御史见笑了,下官是想编纂一部官家此朝的记录史,以传后世。”
这本后世还真能看到,名字叫做《仁宗君臣政要》。
这是个人才。
甘便笑道:“张御史可有记过商税之事?”
张唐英尴尬一笑:“如此大事,自然要记载,只是下官对商税之事还不甚了解,一时之间不知如何下笔……”
“这有何难,我便与你详细说道一番。”甘答道,名垂青史,别人都是被动的,甘兴许是主动的。
张唐英连忙抬手:“甘御史且坐,下官先去端茶,听甘御史细细道来。”
甘落座,张唐英还真亲自去倒茶,待得的空隙之中,甘思绪乱飞,想着后世史之中,是不是会有一个《甘传》,想着《名臣录》之中,是不是也该有一篇《甘传》……还有什么《甘轶事录》,《名相传》、《忠臣录》……
想着想着,甘也笑了出来,他倒是真想看看自己死后,是如何盖棺定论的。
张唐英端茶回来,舔笔开始记,甘滔滔不绝在讲。
张唐英仔细记录,之后再来汇编。
其实仁宗一朝,御史台的牢狱,是很空闲的。仁宗的宅心仁厚,体现在各个地方。
终仁宗一朝,很少有捉拿官员下狱的事情,不论是犯什么错,犯什么罪,处理的办法都差不多,要么贬谪,要么革职回家,甚至刑罚也不会加在士大夫的身上。
所以这御史台衙门,在仁宗这一朝,还真就成了个喷子衙门,只动嘴巴,几乎不动手。
从某个方面而言,站在参与政治的这些官员这个角度,仁宗朝的政治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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