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短褂,外边套着短棉袄,脸上皮肤粗糙。
两人都是官道边张家村的村民,比较熟悉附近地形,县衙出了每天二钱的银子,让他们守在官道边,如果看到流寇过来就放炮。
“我说老周,要是流寇来了,咱们这炮一点,又是响又是烟,他们肯定知道咱们在这了,逃跑的路看好没?”
“看了,跟着我跑便是,落坡下去往田坝跑。”
“屁的田,水都放干了。”
“那总也有田埂,我不信流寇的马跑田埂跑得过咱们。”
“那是北边的马,万一能跑田梗咋办?”
“人家庞班头说了,流寇的马也就是那点高,跟咱们这里差不多,跑田埂一准摔下去。”
“可人家流寇也有腿,说不准不骑马也跑得快。”
“他们天天骑马都是罗圈腿,跑起来迈不开,你看张麻子就是骑牛骑的,跑不快。”
“那流寇到底长啥样来着?”
“管啥样,说的看到大队骑马的就放炮,嘿,有骑马的来。”
官道上一阵蹄声,有骑马的人从庐江方向而来,路上百姓一阵惊慌,纷纷往路边逃窜。
“放炮!放炮!快点打火折子。”
“等一下,才六个人,哎,你看是官兵的衣服。”两人探头望去,那六个骑手果然有官兵的红色胖袄在里面。两人的家就在路边,平时经常见到官方的驿传,很多都是这副打扮。那六人也不理会百姓,一路往桐城而去。
那些百姓见没有危险,又纷纷回到路上。
“那放不放?”
“不放,不放,前面都没放炮,六人又不是大队,人家肯定是驿传的兵爷。”两人停下动作,目送那六骑离开。两人又开始唠嗑,山下官道上再没有骑马的人经过,却隔一段时间便有一辆马车驶过,间隔在逃难的百姓间,前后数十辆却丝毫未引起
两人注意,这些马车路过两人值守的山脚,往桐城络绎而去。
六名骑手旁若无人的一路飞驰,道旁行人惊慌躲避,半刻钟之后他们便来到桐城城外。城外的铺子都已关闭,一副冷清模样。前方逃难的百姓甚多,紫来桥上十分拥挤,六人减缓速度,停在人群之外,前方桥上有一些手执刀枪的衙役,桥两头摆放着粗木所制的路障,只露出一个口子供人进出,
桥中间站着几名衙役,对进入的百姓搜身和对口音,查验通过的人才能过桥。
百姓听得马蹄声,纷纷给他们让路,六骑来到路障前,几个手臂上绣着壮字的黑衣衙役守在路障之后。
中间那骑手喝道,“我等是兵部侦役,要入城传军情,快些让开。”
几个衙役听得一呆,他们最多就见过知县,突然听到兵部两个字,全都吓住了,那几人又面向凶悍,衙役不敢耽搁,连忙搬开路障,让那六个骑手通过。
六人过桥后,那领头骑手又对衙役道,“不准堵路,我等片刻即回,耽搁了要你们狗命。”几个衙役唯唯诺诺的应了,那骑手回头见东作门关闭,顺着紫来街折往向阳门。一路打量城墙,只见城头上连绵不断的悬帘,还有不少的木架和高灯间隔其中,间隙之中
人影幢幢。
很快到了向阳门,因为持续有百姓逃难过来,城门依然开放着,门口有不少等待检查的百姓,附近还有些衙役,他们见几个骑手过来,有人伸出短矛拦住。
“我等是兵部侦骑,要去安庆府报军情,快些让开道路,我们要入城换马。”
满口的北方口音,那衙役也被兵部名头吓住,不敢质疑几人,连忙回道,“小的要先禀告堂尊。”
说话的骑手一俯身,挥起马鞭照头就打,周围百姓一阵惊叫,衙役猝不及防的挥手格挡,那马鞭绕过手臂,仍啪一声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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