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看奴家又是何等样人,若是说得准了,奴家重金请公子帮我看相。”“姑娘有归家院不待着,愿意整日的在太湖中游船,是因行船江湖任我往来,有一种虚假的自由自在,可见是姑娘内心不羁约束。挂上那‘相府下堂妾’,一是自抬身价谋取
生存,二来显示不屑俗世看法,实则自卑又自傲。”
两艘船上都安静片刻,婢女瞪着眼,但碍于女子,一时又不敢喝骂。
那女子轻轻道,“江湖虽大,也是孤舟飘零,有如浮萍逐浪,哪里来的自在。公子既明了,方才说能帮奴家抒怀解忧,不知有何妙法。”
庞雨毫不犹豫道,“另外找一个情郎。”
那女子轻轻叹口气,“公子倒是直接,但若还是碰到一样的境遇,岂非自寻烦恼。”“或许境遇一样,但姑娘可以跟以前不一样,以后要辨别谁对你是真心,看谁真金白银为你赎身便是了。跟承诺的话比起来,在下更相信银子。若是你的情郎没有给姑娘赎
身,便是虚情假意,或说了许多海誓山盟,以后姑娘听了,便客气的置之一笑,遇到愿意给姑娘赎身,姑娘又看得上眼的,便早些从良。”
面纱后的眼神凝聚在庞雨脸上,“公子对所有萍水相逢之人,都如此关心否?”
“男人最喜欢做的事,劝良家女出轨,劝风尘女从良,在下不能免俗。”
那女子用手隔着面纱捂着嘴,稍稍停顿后带着笑意道,“能否请公子上船面相。”何仙崖心头一阵窃喜,却见庞雨摇摇头,“在下其实不会面相,与姑娘萍水相逢,没打算帮姑娘赎身,所以也是假作关心。究其实际,不过是旅途枯燥找人聊天,所以便不
上船了,免得见了姑娘的绝世容貌,又为情所困。”
那女子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她咳嗽一声道,“早猜到公子不会面相,但你这张嘴偏就是引人,可是也对许多女子说过海誓山盟。”
“自然,她们也是客气的置之一笑。”
女子又捂住了嘴,稍稍忍了一下之后道,“跟公子说话,已是排解了许多。”庞雨抬头看着面纱道,“生逢乱世,姑娘能荡舟湖上为情所困,已是一种奢侈,比姑娘艰难的人百万千万,他们不悲于情,只悲于生存。所以姑娘可以自悲身世,但也当知
,世间不止情为何物。”
女子这次没有说话,眼神认真的看着庞雨。“在下一直认为,婚嫁就像交易一样,理性的交易会带来最好的结果,若姑娘有那个价值,就要找符合那个价值的情郎,这是经济规则,姑娘遵守规则去找,一定会找到称
心郎君的。”庞雨又拱手道,“抱歉撞了姑娘的船,不用费时查看了,船身上没有损伤,希望姑娘以后一切如意,有缘再给姑娘面相。”
庞雨说罢便向船家吩咐一声,让船家离开。
两船的人都没想到,他们以为庞雨费尽口舌是有所图谋,可是吸引了女子的注意后,竟然这样就要离开。
那女子下意识的走上半步,“公子言谈颇多新意,能否再帮奴家开解片刻。”
船夫摇起橹,湖面上泛起层层涟漪,大号乌篷船缓缓离开大船。
“姑娘要是觉得还有困扰,可以自我排解,给自己找点事做,比如写上心愿发个漂流瓶啥的。”
女子在船头追了两步,“你说什么漂流瓶?”
庞雨一边挥手一边道,“写一封信写上心愿、地址什么的,装进一个玻璃…一个葫芦里面,让它随波飘去,等有缘人捡到会给你回信的,很妙的!”
船夫加快摇橹,乌篷船速度快起来,女子高声问道,“那公子你若是发漂流瓶,会写什么心愿?”
庞雨大笑两声回道,“八贼下次见了我,就落荒而逃吧。”
太湖之上烟雨蒙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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