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守以免被叛军伺机攻陷故而往来公文如雪片一般是往常是十余倍。
直至天黑案头公文依旧堆积如山。
放下毛笔揉了揉手腕房俊看了一眼窗外才醒悟已经夜深了正欲让亲兵准备一些吃食亲兵已经提了一个食盒进来禀报道:“高阳殿下见到大帅迟迟未归担心您饿了故而派人送来晚膳。”
让亲兵将食盒放在靠窗的桌上房俊洗了手见到几样自己最爱吃的饭菜拿起碗筷香甜的吃了起来。
吃饱之后让亲兵沏了一壶茶一个人坐在哪里慢慢喝着思忖着当下局势……
亲兵收走碗筷装入食盒退出未几又返回道:“启禀大帅巴陵公主求见。”
房俊下意识“嗯”的一声旋即一愣问道:“谁?”
“巴陵公主。”
“巴陵公主?”
房俊蹙着眉毛放下茶杯看了看外头黑漆漆的夜色雨水绵密空气湿冷这深更半夜的……
想了想房俊摇头道:“不见。”
他这几年与柴令武已经少有来往与巴陵公主更是连话都不曾多说几句除去逢年过节的时候皇室聚会能够见一见平素面都看不着有什么值得巴陵公主深夜冒雨跑到军营来访?
大唐皇室风气再是开放一个公主深夜跑到丈夫之外的男人营帐里可都不是什么好事儿……
亲兵并未退出而是说道:“巴陵公主有言若是大帅不予接见她便守在营门之外不走若大帅派兵驱逐她便跪在营门外……”
“呵!”
房俊给生生气笑了:“耍流氓耍到老子头上来了?”
不过如果巴陵公主不是说说而已当真那么做了还真是一桩麻烦事。他如今功勋赫赫、兵权在握俨然东宫麾下第一名将假以时日成为朝中第一人也不无可能。
如此已经不知有多少人忌恨在心说他是“权臣”“奸佞”若是巴陵公主再来这么一手一定会有人给他打上“欺凌皇室”的罪名——连一个公主都不得不跪在房俊的营门之外这是何等权势?
尤为重要的是——堂堂皇室公主、金枝玉叶为何要跪在房俊营门之外?
是不是房俊对人家做了什么始乱终弃之事?
毕竟他房俊这方面的名声早已天下闻名什么妻姐妻妹的臭大街了都再结合在一起予以联想……乖乖是不是这大唐的公主任凭那房二随便玩玩够了就仍啊?
房俊揉了揉眉心无奈道:“请她进来吧。”
“喏。”
亲兵这才退出。
良久门口脚步作响披着一件绛色斗篷、青丝如云高耸、身姿纤细窈窕的巴陵公主莲步轻移款款而入。
房俊起身离座上前两步单膝跪地:“末将参见殿下。”
即便是国公之尊在面对公主的时候也得施礼君臣有别。譬如他与长乐公主嬉戏之时便喜欢来上那么一句“微臣有罪”“微臣来了”“殿下歇着微臣来动”之类长乐便会觉得他这个臣子懂分寸、识进退凤颜大悦……
巴陵公主自是不能生受了房俊之礼节屈身万福还礼嗓音清脆动听有若珠落玉盘:“越国公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以房俊今时今日之地位即便是亲王之尊在他面前亦要小心翼翼、保持尊重更何况她区区一个公主?
再说还有事求人家呢……
两人叙礼完毕各自起身房俊将巴陵公主让到靠窗的桌案前坐在主位自己下首相陪笑问道:“殿下有事吩咐何需纡尊降贵亲来一趟?派人知会一声便是。”
巴陵公主面容秀美巧笑嫣然:“越国公国事繁忙乃是帝国柱石本宫今日前来乃是私事岂敢劳动越国公因私废公?”
说着或许是觉得气氛过于严肃正经明媚的眼眸流转便见到书案上堆积如山的公文军务抿唇道:“本宫夤夜叨扰误了越国公处置国事还请勿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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