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房俊喝叱一声目光灼灼盯着高侃缓缓道:“身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这话本不该你来问!不过念在你追随吾身边已久素来又是个没什么心思的今日便破例予以解释但你给老子记住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高侃大汗淋漓单膝跪地告饶道:“大帅不必解释末将也只是一时糊涂往后再也不敢!”
“哼!”
房俊哼了一声神色有所缓和摆摆手道:“起来说话。”
“喏!”
高侃这才站起束手立于一侧。
房俊看了眼窗外黑漆漆的夜色无风无雨左近无人这才低声道:“有些事情以你的层次很难知晓更难以理解所以由此疑问吾可以接受。此事没什么可解释的吾能说的唯有‘势在必行’四字你可明白?”
高侃颔首:“末将明白!”
他又不是傻子岂能不明白房俊说出这句话的意思?既然“势在必行”那必然是有“不得不行”之理由而这个理由并不是房俊不肯告诉他而是他尚未达到能够知晓这个理由的层次或者说资格。
房俊摆摆手道:“军中绝不可出现你这样的疑问令行禁止乃是右屯卫铁一样的纪律若有违抗军法从事!”
“喏!”
高侃如今也算是一方猛将战功赫赫但在房俊面前却永远是当初那个亲兵部曲庞大的气势威压之下心惊胆战。
房俊续道:“收集叛军所有的消息吾要随时随地知晓叛军的一举一动哪怕是一旅兵卒之调拨、一车粮秣之运转、一营军械之分发……要做到事无巨细任何时候出兵都能知己知彼、无所遗漏。”
高侃心底一震大声道:“喏!”
他知道大帅这是铁了心要将叛军彻底击溃根本不在乎如今东宫文官正在与关陇进行的和谈。
至于理由……他不仅不敢问甚至都不敢想。
右屯卫军纪如山即便是他若触犯军纪照样遭受严惩甚至有可能这个副将的官职也被一撸到底……
至于击溃叛军他倒是信心十足。关陇军队看似人多势众但大多滥竽充数真正的精锐除去长孙家私军、宇文家沃野镇私军其余门阀也没有多少。这半年兵变鏖战不休叛军的精锐更是被打得七七八八剩余无几。
如今更是一把火烧光了金光门十余万石粮秣叛军粮食告罄仅依靠军中存留的粮食能扛得住几天?
待到粮食耗尽军心涣散更是一击即溃。
只要屯驻潼关的李勣不会插手可以说击溃叛军十拿九稳甚至就算李勣悍然纵兵入京右屯卫加上安西军精锐以及万余吐蕃胡骑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对于右屯卫之战力高侃以及全军上下早已信心爆棚即便面对十倍之敌亦敢毫无惧色的与之对战且敢言战之必胜。
这并非盲目自大而是右屯卫整编以来一场接一场的胜利培养出来的无地信心。
一支钢铁一般不可战胜之军队首先要有钢铁一般无所畏惧、不可摧毁之信念此谓军魂……
……
将至戌时房俊才从中军帐走出返回军营之中层层护卫的住处。
营帐内灯火通明房俊入内的时候便见到高阳公主与武媚娘皆脱了鞋子依偎在靠内的软榻上半躺着说话清丽与妩媚苗条与丰满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情勾勒出一副优美画卷两双雪白纤巧的秀足在裙裾下若隐若现分外勾人。
房俊接过侍女递上的冒进擦了手脸笑道:“怎么今夜打算大被同眠?”
武媚娘笑而不语高阳公主则娇哼一声不理房俊凑到武媚娘耳边小声嘀咕什么偏偏又能让房俊听见诸如“巴陵”“臆想”“龌蹉”之类的词汇惹得房俊又是气恼又是尴尬警告道:“殿下不可污人清白!”
高阳公主岂能怕他?娇俏的翻个白眼道:“若想人不说除非己莫为你房二做得我高阳却说不得?没那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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