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好看。
萧珣老神在在的坐着对堂中乱象视如不见、充耳不闻与身边另一位老者道:“道德沦丧人心不古昨日还曾歃血为盟、誓约生死今日便被一小儿之名声吓得战战兢兢、魂不附体这一战就算胜了咱们江南氏族又能昌盛几时?比之山东世家的底蕴咱们远远不如啊长此以往山东世家绵延百世江南氏族难以为继百年之后今日之门楣都将泯然众人矣。”
带着一顶梁冠背嵴挺直手长脚长即便跪坐着亦可见身材高大方正的面容上愁眉不展正是陈郡袁氏的家主袁朝一手捋着胡须嘘唏道:“所以说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终日盘算蝇头小利之得失却没有魄力开拓进取锐意向前成就终究有限。”
过江则为“侨姓”王、谢、袁、萧为大山东则为“郡姓”王、崔、卢、李、郑为尊这便是当下门阀之鼎盛者余者皆不足论甚至就连皇族所源出的陇西李氏虽然被《氏族志》排在第一等但论声望、论地位、论底蕴都要被赵郡李氏所压制。
然而江南氏族固然财富雄厚、人才济济却缺乏了山东世家对于经学之传承这便使得家族贵乏凝聚力兴盛之时还好一旦遭遇挫折极易一蹶不振。
萧珣叹了口气请袁朝饮茶自嘲道:“亏得时文为了江南氏族之前途呕心沥血不惜赌上一辈子的政治遗产为江南氏族谋取一个出路但是现在你看看江南氏族之中唯有你陈郡袁氏到场一个家主余者一个都不见。”
一旁的各家子弟只能陪着尴尬的笑容不知说什么好。
袁朝沉吟少顷岔开话题:“燕子矶虽然自古便是横渡长江之渡口但相比西津渡有些狭小并不利于数万人同时渡江况且自西津渡登船只需横渡江水便可抵达瓜州渡口沿着山阳渎直上扬州抵达楚州转入通济渠……故而为何不选西津渡却要在燕子矶登船?”
燕子矶自古以来便是金陵附近最为重要的渡口当年始皇帝巡视江南便是由此登岸北齐渡江南进欲一统江南南陈皇帝陈霸先亦是于燕子矶率军出战大破北齐……但是相比于由古至今联通南北的西津渡还是略有不如。
况且由燕子矶登船需要顺江水而下百余里要么自江都西边的真州古运河而入绕过江都进入山阳渎要么再向下数十里抵达瓜洲渡口北上进入山阳渎。
既然江南士族的军队、辎重皆是自江南各地汇聚而来何不直奔西津渡渡江反而要到金陵转一圈再顺江而下?
分明是多此一举。
萧珣喝了口茶水抬眼看了一眼堂中诸人摆摆手道:“诸位都下去吧先去客房好生休息一下然后妥善安置各家的兵马辎重按照事先拟订的顺序于江畔集结明日一早渡江。”
“喏。”
一众江南各家的子弟赶紧起身施礼之后鱼贯退出萧灌也向袁朝颔首致意而后起身出去安置这些江南子弟以及根据各家前来的兵马、辎重之数量安排明日渡江的先后顺序。
堂内只剩下萧珣与袁朝。
此处大堂阔开五间地板光可鉴人几根梁柱撑起穹顶四面开窗极为轩敞。此时清风徐徐茶香鸟鸟两位老人相对跪坐倒也舒适惬意。
萧珣请袁朝用茶解释道:“吾岂能不知自西津渡过江更为便捷?但西津渡距离水师驻地太近而且水师对于西津渡极为重视为了将南北交通掌控在手常年在渡口驻留一支数百人装备精良的部队若吾等自西津渡过江势必要与其发生冲突。”
袁朝喝了口茶水蹙眉道:“事已至此难道南海公还奢望与水师和平相处?房俊对于东宫之忠诚天下皆知当初甚至不惜激怒陛下亦要扶保太子如今咱们组建私兵北上支持晋王夺嫡其必然不肯坐视不理冲突是必然会发生的。”
谁都知道如今陛下驾崩关中十六卫各坏机心未必效忠于太子致使东宫军队面对晋王之时固然稍占上风却也优势不显一旦山东、江南两地的门阀私军进入潼关晋王实力暴涨东宫及及可危如此状况之下房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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