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因此血嗣尽断江南百姓因此死伤离散自然是整个江南士族的责任更是兰陵萧氏的责任。”
这番话语好似重锤一般狠狠捶在萧珣心头他呼吸急促满头大汗苍老如沟壑纵横的面容惨白惶恐疾声道:“水师打算向那些江南子民发动进攻吗?”
刘仁轨吐字如刀、语声铿锵:“从他们拿起兵刃踏上船只欲前往关中的那一刻起他们便不是大唐的百姓了而是谋逆的反贼!水师是大唐的军队不仅仅需要开疆拓土、击杀胡酋更要保土安民、拱卫社稷!谁谋逆就杀谁不管你是兰陵萧氏还是陈郡袁氏亦或是黎民黔首。”
左右亲兵齐声大喝:“杀无赦!”
这一声大喝好似九天旱雷一般在萧珣耳畔陡然炸响惊得他一个哆嗦面色惨白身体摇摇欲坠。
“将军先锋打出旗语已经抵达燕子矶发现敌踪!”
亲兵遥遥望见前方舰船打出的旗语大声禀报。
刘仁轨大马金刀、安坐不动沉着下令:“摧毁所有水面船只一个时辰之内不准有一艘敌船漂浮于水面之上但凡有抵抗者无论是谁格杀勿论!”
“喏!”
亲兵得令擂响战鼓隆隆鼓声在江面激荡悠扬然后用旗语将主将的命令向各部传达。
原本行止有序的水师船队骤然一变先锋抢先而出距离敌船数十丈的时候便扯去火炮上的油布放入药包、弹丸点燃火捻子“通通通”连珠炮响江面上一时间硝烟弥漫。
江南各家征集来的船只因为先前得了萧珣的命令无论是否装载兵员、辎重都靠岸停泊首尾相连一望无尽此刻骤然遭遇炮击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只能任由无数弹丸划过天空呈抛物线砸在船身上。
“轰轰轰”
轰击这样简易的船只实心弹显然更为好用沉重的弹丸在火药加力之下瞬间划破天空携带着强大的动能狠狠砸在木质船身上木屑飞溅、血肉横飞。
十余艘先锋战船沿着江心一路朔流而上炮口对着两侧岸边停泊的敌船几乎不用瞄准兵卒只需不断的装填药包、塞入弹丸、点燃引线、清理炮膛、再装填药包……如此循环往复直至将一个基数的炮弹打完炮管已经到了临界点必须等待温度下降不然就会报废。
而紧随其后的战船则开足马力以撞角冲着这些被火炮轰击的残破不堪的敌船撞去“轰轰轰”坚固的撞角轻易将这些木质船体撞碎船上的货殖粮秣随船下沉掀起一个个漩涡不少登船的私军亦纷纷落水挣扎扑腾哭爹喊娘。
再随后体型较大的主力舰船徐徐而至船首、船舷处绑着石条、铁块的排杆纷纷用绞索吊起待到接近一些残存为沉没的敌船排杆纷纷落下“啪啪啪”将敌船拍碎全副武装的兵卒则立于船舷手中火枪、强弓、劲弩对准敌船上的兵卒但凡没有放下武器投降的当即射杀。
一时间宽阔的江面上炮声隆隆、枪声阵阵浓烈的硝烟几乎覆盖整个江面距离稍远便不能视物纵横大洋所向无敌的水师船队并未遇到像样的抵抗完全就是降维打击江南私军的船只损毁无数粮秣辎重沉入江底兵卒在水中浮沉挣扎哭嚎震天。
萧珣趴在旗舰船舷处两手狠狠抓着船舷手背青筋凸起、指甲泛白似要将船舷捏碎看着江面上的惨状两眼圆瞪目眦欲裂心脏似乎都要随着那些船只沉入江底。
哪里用得着一个时辰?
几轮炮击然后驾船冲撞半个多时辰的功夫原本猬集于江水两岸的江南船只便几乎悉数沉没物资损毁无数兵员死伤枕籍赖以进入关中争夺皇位的数万私军在水师精锐面前几如土鸡瓦狗一般。
水师兵卒估计连个受伤的都没有……
素问皇家水师水战无敌天下莫有与之一战者但也只是耳闻如今亲眼所见如此强横之战力岂是江南氏族仓促组建的私军可以抗衡?
一股深深的绝望笼罩着萧珣。
前方先锋船队冲过江南船只停泊之地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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