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一下,小心翼翼道:“末将不知。按照‘百骑司’的线报,丘神绩之所以冲击兵部衙门打伤兵卒辱骂房俊,是因为其堪合文被兵部扣押,迟迟未作出官职安排,丘神绩认为此乃房俊公报私仇。但是根据末将收到的信息,此事乃是兵部郎中柳奭擅自所为,房俊实不知情。而柳奭在房俊上任的第一天便出言挑衅,而后更居家养病未曾当值,此事便放下了不曾有人过问……”
李二陛下蹙起眉头:“当真与房俊无关?”
这可当真是出乎他的预料,这丘神绩得是何等嚣张,只是因为兵部耽搁了其述职便冲击衙门打人骂人?简直无法无天!
李道宗回答得滴水不漏:“至少末将掌握的实情如此。”
李二陛下点点头,又问道:“那冲击晋阳公主车驾之事又是何原因?”
“高阳公主邀请晋阳公主过府饮宴,当时丘神绩刚刚被大理寺行刑之后出来,正巧走了个碰面。丘神绩见到车队当中的房家家将,大抵是被愤怒冲昏了头,问都不问便致使手下冲上去想要大打出手……当然,晋阳公主轻车简从并未摆出全副公主仪仗,也是一个原因。”
李道宗字斟句酌,完全以局外人的观点阐述事实。
然而实际上却是藏了心思的,他只说高阳公主邀请晋阳公主饮宴,却忽略了房家家将进宫邀请晋阳公主的时间乃是在丘神绩大闹兵部之后……
一个细节,事情的性质便截然不同。
丘行恭生性严酷残暴,满朝文武皆对其极为忌惮鄙视,李道宗亦不例外。若非因为李二陛下念着丘行恭昔日对朝廷立有大功又忠心耿耿,怕是老早就将其革职为民了。
李二陛下冷笑一声:“便是因为晋阳未曾摆出全副仪仗,便要受到凶徒冲击承受惊吓么?真真是岂有此理!”
他一向教导儿女要勤俭,不要仗着皇子的身份便崇尚奢华,而晋阳公主轻车简从的做法让他甚为满意,身在长安,摆什么架子呢?可正是因为如此却糟了冲撞惊吓,当真是讽刺。
这简直就是打李二陛下的脸,让他以后教育子女低调勤俭的时候如何底气十足?
“大理寺打算如何处置?”
“大理寺卿孙伏伽正在宫门外求见,想来也是拿不定主意,要寻陛下讨个章程。”
“糊涂!朝廷自由法度,依法办事即可,何须事事找朕要个章程?若是每件事都得朕来决定,岂不是要累死朕?还要律法何用!”
李二陛下恼怒的将帕子摔在案上,想了想,吩咐王德道:“去告诉孙伏伽,多方取证、严谨核查,然后按律惩处即可。”
“喏!”
王德应了一声,脚步轻快的离开。
李道宗心中有数。
在“按律惩处”之前加上一个“多方取证、严谨核查”的前缀,其中的拖延之意不言自明。想来是陛下念及丘行恭以往的功勋,这一次又心软了,丘行恭得知其子事迹,必然连夜返京,以他的资历地位自然可以鼓动一些大臣为其求情,丘神绩最后的处罚极有可能从轻发落。
虽然稍有不满,但李道宗并未反对。
毕竟身为帝王能够念着功臣昔日的功劳从而开一面,对于每一个大臣来说都是一件极其欣慰的事情。古往今来狡兔死走狗烹的故事数不胜数,最是帝王无情,能够得到这么一位念旧的君主辅佐,也算是运气……
顿了一顿,李道宗提醒道:“事情的起因完全是丘神绩嚣张跋扈目无法纪,但坊市之间怕是并不知实情,可能会从中多加臆想,届时恐有谣言四起,有损长乐殿下清誉,末将是否要严加戒备,将谣言扼杀于未起之时?”
就连李二陛下的第一反应都是此乃房俊为了长乐公主而故意陷害丘神绩,慌乱坊市之间的愚民?大唐从不因言获罪,而这等权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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