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虑了,按名分来说,媚娘固然是妾,可小婿却从未将她视作妾室,这府邸之中更未有一人将她当做妾室看待,岳母可曾见过掌管家中每年上百万贯利润之产业的妾室?媚娘与我夫妻一体,她的家人,便是我的家人,岳母切勿疏远了才好。”
这位杨氏固然在史上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不良传言……不过房俊深刻明白历史究竟是何物,只有那些愿意让人们看到的东西,才会在史之上流传下来,而这些绝非历史的真相。
历史是又男人写的,在这个几千年男尊女卑的社会里,陡然冒出一个开天辟地的一代女皇,男人们焉能心悦诚服?将其一些事迹夸大扭曲甚至为其编撰一些莫须有的罪名,简直再正常不过。
所以萦绕于武则天身边的种种,后人看过就好,实在不必较真儿……
杨氏眼眶一热,差点又留下眼泪来。
武士彟在世之时,她备受宠爱俨然如天之骄女,不知令多少名门淑媛羡慕嫉妒;而在武士彟去世之后,却仿佛由云端跌落地狱,十数年欺凌侮辱、无数次梦回哭泣,使得她最是清楚身边有一个疼你爱你的男人才是最大的福气,否则再是云裳霞帔、封爵诰命,亦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转瞬即是过眼云烟……
她自然看得出房俊对待媚娘乃是真情实意,否则就算是装,又何必将诺大的产业交由媚娘打理?
与房俊的宠爱相比,那些实打实的产业才是保证媚娘在房家之地位的保证……
“媚娘能得到二郎爱护,实在是她莫大的福气,老身即便此刻咽气,也死而无憾了。”
杨氏感慨说道。
武绣娘则眼眸亮晶晶的,看看一脸甜蜜幸福的姐姐,看看英姿勃勃的姐夫,少女之心犹如鹿撞,暗讨不知自己未来的夫婿是否能如姐夫这般将姐姐视若珍宝……
因着房俊的表态,气氛甚为融洽。
闲聊几句,武媚娘便提起今次杨氏上门的缘由,细细的于房俊说了……
杨氏尴尬到了极点。
房俊见到杨氏难堪,心里唏嘘她在武家的日子着实不好过,武氏兄弟实在是过分。不过他无心插手武家的家事,说到底,杨氏也是武家的人,他既没道理更没立场去管。
更何况他也知道武媚娘可是早有布局,依着武媚娘的心性,武氏兄弟怕是迟早哭都来不及……
“小妹结亲的乃是阳翟郭氏?”房俊问道。
一旁的武绣娘又娇羞的垂头。
杨氏道:“正是,听闻二郎与之前的安西都护郭孝恪素来不睦……可是会有麻烦?”
郭孝恪亦是出身阳翟郭氏,房俊与之的恩恩怨怨早已传遍朝野,杨氏固然身居内宅,却也时有耳闻,心中一直惴惴不安。万一阳翟郭氏将与房俊之仇怨转嫁到绣娘身上,那可如何是好?
可另一方面,她又非常满意未来女婿郭孝慎的才华人品,况且阳翟郭氏虽然算不得当世数一数二的世家大阀,却也是传承久远的香门第,绣娘能够得到这么一门亲事,当真是好命。
然而亲事虽好,万一因为房俊之缘故连累绣娘嫁过去之后受气,却又绝非她所愿。
在她这个饱受武家人欺凌侮辱的过来人看来,再好的家世,也比不得顺顺当当夫妻同心,哪怕是吃糠咽菜,只求一个顺心如意……
房俊微微一愣,旋即笑道:“岳母不必担心,郭孝恪固然亦是出身阳翟郭氏,却早年间便分家,不过是阳翟郭氏的远支偏房罢了,与郭氏本家实则已无多少瓜葛。况且就算阳翟郭氏会受到郭孝恪的影响,也必然会诚心的结下这门亲事,某与郭孝恪之争执分歧只是在于朝堂之上,想来郭氏就算再蠢,亦知道攀上吾房家这门亲戚的好处。”
这话并非自负,而是事实。
试问天下间哪怕最是衣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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