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满是血泡的双脚。
他在郢都待了那么多年,什么时候走过这么远的路?
更不要说是翻山越岭了。
“连郢都都不要了,你要去什么地方?”
那个穿着雪白帝袍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不远处,看着那个累得几乎是要虚脱的少年,淡然开口。
“大厦倾倒,一人之力,已经没了办法改变,我要去柢山,要修行,成为了修行者,才有机会重建南楚。”
顾泯看着在树下的自己,有些失神的说道:“除了这样,我又能怎么办呢?”
成为修行者,也不一定能够完成自己的目标,大祁的皇帝也是个修行者,想要复国,岂非要先战胜他?
可自己能够战胜他吗?
“他很强,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战胜他,即便战胜他之后,我一个人也没办法重建南楚,况且……”
说到这里,顾泯沉默下来,大祁皇帝认为他是他的皇子,顾泯也不清楚到底是不是。
“况且你还可能是大祁的皇子,为什么要为了南楚而流血。”那个男人接过话来,看着顾泯说道:“你觉得你真是大祁的皇子?”
顾泯摇摇头,还是有些失神,他当然不愿意也不想自己和大祁有什么关联,不然这会让他感到迷茫,甚至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那个男人冷笑道:“你这样懦弱的人,怎么也配姓顾?”
这句话好像是一根针,活活地就刺进了顾泯的心里。
让他千疮百孔。
他表现的极为痛苦,眉头都皱成了一个“川”字。
“我姓顾!”
“既然是姓顾,为什么要去想你姓姜的事情?”那个男人的语调软下来,“天底下怎么可能有这么可笑的事情?”
顾泯有些沉默,没有说话。
那个男人随便找了根枯木,然后坐下,这才说道:“你拜入柢山了,然后呢?见过那个皇帝了,想好要多少年才能打败他了吗?”
顾泯说道:“我不知道,我一直在走,他也一直在走,但我不知道,是我走得快还是他走得快。”
中年男人平淡道:“他不会比你走得快,你走得比所有人都快。”
顾泯又一次沉默,他在修行上,当然很快,但这么快,也不见得有用,就像现在,他在破庙里,即便不会输给同境的修行者,但若是没有六尘和尚,没有姜令,他早就死了。
境界差距很大,没有人愿意等到他真正成长起来的那一天。
越是天才,便越是受人敌视。
当年的晚云真人是这样,再之前的那些天才也是这样。
换个角度来看,这些受人敌视的人能够成长起来,才是真正的天才才对。
受过大苦,成就必然更高。
“都是谬论,成就和境遇无关,和天赋也没有绝对的关系,都在自己,你低头看看,在自己的那颗心上。”
那个男人从枯木上跳下来,看着前面的顾泯已经碰到了小师姐洛雪,便觉得有些无趣了,他转头说道:“想看看,你走之后的郢都吗?”
顾泯之前所见的夜晚,所见的那个青衫客,所见的那个披甲将军,都是自己没有见过的。
顾泯一愣,小声问道:“这是梦吗?”
那个男人说道:“你要是把这里当成梦也可以,但说不定这才是存在你脑海里真实的东西,你所坚定的,或许是假的。”
“这怎么可能?”
顾泯有些失神,便看到那个男人一招手,场景又变了。
眼前是郢都。
顾泯抬头看了看天幕,发现太阳还没落山。
……
……
日落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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