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大王无声笑了下,“可能有点。”
袁宝儿翻了个白眼,“你知不知道,那刀伤都见骨,你是在鬼门关打了个转回来。”
右大王还笑,看着袁宝儿的目光十分温柔。
袁宝儿自觉自己也是个铁石心肠,可是看着这样的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右大王伤的如此的重,不适宜挪地方,但他既然苏醒,就可以下达命令,整个王都通缉刺客。
那些人一进府就直奔右大王去,显然是一早就知道他要来的。
右大王这事虽然早有筹划,但直到前一天才想带着袁宝儿过来。
也就是说,他这一次出行,很大一部分都是随性而至。
如果真有内奸,那应该就是在他跟前的几人当中。
不过袁宝儿,右大王第一个就排除了。
原因无他,那些人不止恨他,也恨袁宝儿。
那一刀是实打实的,本点都没留力。
没有哪个内奸在大功还没成的时候,就被卸磨杀驴。
跟着两人过来的还有一些內侍。
这些人没有意外的被问询赶来的管家带走了。
扎马今天虽然是新婚,但库哈都遇袭了,自然也没办法洞房花烛夜了。
袁宝儿在客房照顾右大王,没多会儿便有几个丫鬟过来。
说是新娘子指派过来,帮着添水递东西的。
袁宝儿最开始还想着是新娘子有心讨好,特特送过来的。
但接下来的半天,丫鬟们果然真如来时说得一样,只负责送,其他一应事务都需要袁宝儿亲力亲为。
右大王清醒了会儿,喝完药就昏昏沉沉的睡了。
而他所有的事情都需要袁宝儿来帮忙。
如此忙活一天下来,袁宝儿真的庆幸自己力气大,不然换个人,非得累瘫了不可。
夜半,右大王从疼痛中醒来,他睁开眼,却发现眼前一片迷蒙。
“人呢?”
他皱着眉头喊道。
周围安静极了,他的声音似乎被周围吸收,只有他自己听到。
右大王想要起来,可不知为何他身体被固定住,动也动不了,于是他就更大声喊人。
可是周围始终安静的没有半点声音,就好像偌大的空间就只有他一个人。
右大王心里有些发空,想起小时候,他一个人在偌大的殿宇里。
大殿很黑,一个人都没有,他害怕的不行,想要出去,可是却被人拴着,根本走不出去。
就好像被拴住的狗一样。
念头才起,他就摇头。
不对,他已经长大了,他现在已经是土曼的库哈,他的那个阿爹还有那个女人,早就已经死了。
他的理智提醒着他,可他的心却在孤寂和黑暗里煎熬。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被黑暗淹没时,一声低低的主子,伴随着轻柔的抚摸出现。
右大王的心忽的安稳下来。
他想起了陪在身边的小人,没心没肺,却又阳光活泼,就像太阳,照亮着他。
他闭上眼,又缓缓睁开。
这一次他看清了,眼前的正是他的阳光。
袁宝儿正在给他降温,他的伤口到底还是发炎了,连带着他也在发烧。
“主子,你且忍忍,”袁宝儿已经收回手,正给他擦手心脚心。
“你在做什么,”他的嗓子嘶哑无比,声音好似车轮,用力的碾压过嗓子眼,才不甘心的钻出来。
“你在发热,”袁宝儿很着急。
右大王烧得才刚都糊涂了,幸好这会儿醒过来了。
袁宝儿又给他换了个冰帕子,继续用酒给他擦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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