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大王似笑非笑的看着扎马。
扎马明白他的意思,那个男人看好左大王,所以去了那里,而库哈跟袁宝儿相遇也是在左大王同在的客舍。
当时袁宝儿虽然是在右大王的院子做事,但她明显在溜号偷懒。
后来要不是右大王待她不同,还生拉硬拽,她保不齐就跟着她郎君夫唱妇随了。
“所以你说得并不成立。”
“可是库哈,”扎马知道,右大王是个感情执拗的人。
当初因为木兰,他痛苦好长时间,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正视内心,同意他的提议。
这无疑是一场不错的豪赌。
但此时不同那时。
扎马能看出来,库哈是真的爱上了那个死丫头,不是喜欢,是真的爱上了。
这实在不能不让他担心。
一个青梅竹马的情义都能让他受伤,让他为此做出极大让步。
而今换成他心爱之人,扎马不知道他能为此做到哪一步。
一想到这儿,扎马就很慌。
如今的库哈不是当初只有个名头,却连半点权利都没有的毛头小子。
而今的他是土曼的王,是他们的天。
他们需要生活在他的庇护之下。
如果他真的为了这个女人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那么他们这些依附着他的臣民,该将何去何从。
“放心,我不会怎样,”右大王似乎瞧出他的担忧,漫不经心的说。
“是臣多虑了,”扎马赶忙拜地,说着言不由衷的话。
右大王也知道他心里怎么想,但他此时没有心情讨论这个,就道:“你来就为了说这个?”
扎马顿了顿,跟他说起了边关。
此时关系到土曼边防,右大王顿时认真起来。
两人进行一系列商讨,直到月上树梢,扎马才踏着露水离开。
右大王呆坐了会儿,才叫来內侍,得知内殿的灯早就熄了,才让人铺被子。
隔天,袁宝儿早早起来书写种植心得。
右大王下了朝过来,就看到案几上摆着近十张纸。
纸上的字迹密密麻麻,清一色是娟秀的簪花小楷。
右大王捏着看了会儿,深深被里面的内容打动了。
他从没有想过,原来种个草还有这么多门道。
袁宝儿见他看得入神,便放下笔。
右大王看得很入迷,不知不觉将她一上午的成果看完,等他还想再拿时,发现已经没有什么可看,不由尴尬了下。
“这些是初级种植,简单易学,足够牧民所用。”
右大王点头。
袁宝儿写得这些并没有太过反复的施肥浇水等等事项,她只着重强调一点,不可以把草根吃光,不可以把打种的草啃光,最好有意识的传播草种,让它们有机会飞出去,传播出去。
“但是这样太慢了,”右大王道。
袁宝儿点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你这里地虽然多,可是人少,牛羊又多,而且你们的人根本不会管破不破坏草场,只想当天吃饱,别说明年,就是明天都不会多想。”
“所以,你与其担心时间长短,不如好好想想怎样才能让他们乖乖的管教牛羊。”
“要知道,管束牛羊不啃草梗,可比管束人要难得多了。”
右大王抿了下嘴,表情转冷,“你是在讥讽我我不会教人吗?”
袁宝儿摇头,“不,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事实上,这种事不止你,我们那里也一样。”
袁宝儿是见过骑兵队的,他们所过之处,草皮一定会被啃得坑坑洼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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