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宝儿很不以为然,“我既然留他,就说明不碍。”
“那,”老唐立马跪下,“小的替小睿谢谢夫人大恩。”
袁宝儿把名字在心里默念了遍,转眼见阿伦和唐小睿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
她忙让老唐起来,笑着目送老唐和唐小睿离开。
阿伦挪蹭过来,“先生,你要收他为徒?”
阿伦问这话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当初能被袁宝儿带过来,是表舅用情分和情势逼迫。
而唐小睿,话都不会说,却能让先生主动留下。
哪怕阿伦不是个心胸狭窄的,眼见如此鲜明的对比,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袁宝儿唔了声,转眸见阿伦脸色难看,心想到底是年纪小,想什么都放在脸上。
“你不喜欢他?”
她漫不经心的问。
“没,”阿伦下意识反驳,见袁宝儿洞悉的看过来,明白自己没有遮掩过去,只得老实道:“是有点。”
“不过他有天赋,能得先生看重,本就应当。”
这话实在可圈可点。
袁宝儿心里哂笑,目光转淡。
“他的确天赋不错。”
阿伦就更难受了。
“不过你也不差,”到底年纪太小,袁宝儿不忍心连番打击,“你两的天赋不一样,比如你,擅长骑射弓马,他却更明白稼穑耕种。”
“我是工部尚书,是大夏的冬官,我有义务也有责任为大夏寻找更杰出的人才。”
“如此你可明白?”
阿伦点头。
于公,她是掌管大夏的农事,所以她要给大夏留下薪薪火种,让大夏子民永远不用为粮食烦忧。
于私,她跟表舅是故交,她要帮表舅排忧解难,就得教导自己长大。
心里虽然还有不平,可是那股郁气却慢慢散了。
他认真的点头,并没有留意嘴角不经意的扬着。
袁宝儿并没有留意。
她本就不是个多妥帖的性子,能解释成这样,已经是她最大极限。
入夜,袁宝儿跟顾晟说起今天的事。
顾晟很不满,“这小子心胸有些狭窄,以后要多加防范。”
袁宝儿笑了,“他就是一个孩子,还背井离乡的,就只有我一个能依靠。眼瞧着我又找一个过来,自然心生危机。”
“说起来,他能表现出来还是好的,不然我可真要担心了。”
阿伦不比唐小睿,将来他是一定要回去土曼的。
那里才归顺大夏,归属感几乎没有,稍有不慎便有可能反叛。
袁宝儿固然念及右大王的情分,但更担心大夏的安危和将士们的性命。
如果阿伦真的心思深沉,那么袁宝儿可就真要考虑其他法子了。
两夫妻夜话两句,便歇了。
隔天,两人匆忙赶去上朝。
下了朝会,袁宝儿照例的去了御书房。
才刚进门,元哥儿就迎过来,“先生你来了。”
他脸上带笑,神采飞扬,显然正式春风得意的时候。
袁宝儿想起顾晟对他的评价,笑意浅浅,目光柔和。
顾晟让內侍搬来椅子,把她请坐,然后跟她说起进来发生的事情。
大体跟顾晟说的一样,袁宝儿心有计算,想了又想,还是开口。
“陛下,此时你可否再斟酌一下。”
“怎么了?是哪里不妥?”
元哥儿有些诧异。
袁宝儿摇头,“陛下锐意进取,考量也很有前瞻性,只是陛下可有想过,那些书生个个都不曾真的坐在衙门里当过差,也没真正的理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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