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李师傅突然就泣不成声,费多尔着实有些慌乱,实在不知该从何安慰。 他又怎知,李师傅说是在怀念老城区过去的繁荣、安定和幸福,并斥责大家的不知珍惜,实则是在怀念自己的父亲,更是在痛斥自己的不孝。 他小时候家里是在老城区开店不假,店里非常热闹也不假,可其实那时的他根本不喜欢那种吵吵嚷嚷的环境,那大大影响到他的学习。 他最开始是想成为一个律师或大老板的,而非一个满身油污、上不了台面的面馆老板。 为此,他和执着于想让他继承祖传手艺和家业的其父吵了很多次。 特别是在发现其父居然把他学费也拿去接济战友遗孤后,他和其父更是大吵特吵,好一阵势同水火。 也正因此,后来他才不顾重病在床的其父苦苦劝阻,执意要收下杨威的黑钱,还喝骂父亲: “这是你欠我的!” 不想,他此举竟直接把他年老体弱、旧病缠身却依旧铁骨铮铮的父亲给活活气死。 他到这才后悔莫及,可明面上仍不愿承认,怕自己都承受不住。 再到后来连生育能力也无故失去,他才痛定思痛、幡然悔悟、洗心革面。 因此,他一直坚持低价卖面,何尝不是想用另一种方式努力守护这座父辈们曾拼命守护过的城市,以告慰父亲和他的战友们,也告慰所有为赞巴鲁克、为卡缪拉共和国牺牲的英烈。 因此,听到楼下再次传来的、越来越热闹的、和过去越来越相似的幸福声音,李师傅不由悲从中来、潸然泪下,恍惚间就错以为: 那个和平安宁、充满荣耀的赞巴鲁克,终于要复活了!父亲和叔叔们的牺牲,总算是没被他们这些无能的不孝后辈所断送! 但没等费多尔想好该怎么安慰,李师傅就徒然自己止住了眼泪。 李师傅马上就有些惊恐地发现,外面天空中的呼啸声不仅突然多出一股,还一下就把楼下的热闹完全压住。 刹那间,他又感觉仿佛是回到了战火纷飞的童稚之年,回到了一战时。 李师傅慌忙转头看向窗外,一眼就看到天空中已多出一圈绿色光环,正和蓝色光环激烈纠缠。 费多尔跟着察觉异常,亦担忧不已地绕过李师傅的病床,紧张地趴到窗台边。 还好,顾雷很快就解决了第一个敌人,费多尔跟着楼下的其他学生高声一起欢呼起来,比自己考试得年级第一还兴奋。 唯有李师傅仍是脸色难看。 他艰难起床,脚步沉重地走到费多尔身边,也双手架在窗台上,满脸忧愁地望向天空。 经历过一战的他,单从来敌线条简洁却做工精细的装备上就敏锐地预感到: 对方绝对不是什么小势力,且行动处心积虑,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果然,才十几分钟过去,敌人倍加凶猛的第二波攻势就不依不饶地呼啸杀来。 费多尔登时两眼瞪圆,不由自主地就屏住呼吸,也从敌人是之前三倍的数量上感受到敌人的强大和凶狠。 而李师傅则控制不住地睁大怒眼,愈发攥紧拳头,枯瘦的拳头上浮现出骇人的青筋。 天空中的战况转眼陷入到让大家焦灼的紧张状态。 只见中环的天空中,此刻已拉出一篮三绿四圈半径十几公里的巨大光环,正扭动着激烈缠斗在一起。 三个身穿一样四翼高速装甲的半超人,正牢记教训,保持着近五百米的距离,紧紧缀在两翼的蓝骑士身后,用六条狠辣火线死死咬住其尾巴,任其如何机动都摆脱不得。 幸好,他们射出的子弹尽管极密,每分钟有近两万发,然速度不快,才三倍音速左右,顾雷方可从容躲闪,总能从看似密不透风的弹网中杀出一条意想不到的出路。 三倍音速也就上千米每秒,每毫秒只能走1米多,以顾雷五毫秒的反应速度只需五米上下的反应距离即可,远低于顾雷十米的感知极限。 更幸好的则是,这次看到蓝骑士束手无策,下面许多观战的成年人首先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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