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晞就是个愣头横冲的蠢货,昏了头。
这个姓李的,诡计多端,借着顾晞对咱们的忿怨,借顾晞的手,把阿爹您撤下来,把我也从二爷身边调走,还有淮南东路几个人。
阿爹,从她到建乐城这一两年,已经祸害了四五个忠良了,再这样下去……”
沈明书越说越急。
“沉住气。”沈贺深吸一口气,在儿子肩上拍了拍,“你记着,越是逢大事,越是要沉得住气。
这事儿,咱们现在就看的清楚明白了,这就是不幸中之大幸。
还一样,阿爹只是撤了差使,人还在,还好好儿的,留得青山在,就不怕。
别急,稳住,这事儿,咱们绝不能由着她残害咱们大齐忠良!”
……………………
自从那天晚上,听说沈大娘子出家修行去了,李桑柔就等着宁和公主来找她哭一场,可这一等,竟然等到了第三天。
直到第三天午后,宁和公主戴着到先生喊,还细声细气,到张翠,把手攥成拳头,用力挥了下,猛一声喊。
“张翠你干什么了?”李桑柔一边笑一边问。
“我的水没了,借水磨墨!”张翠喊的声音虽高,却有些气短。
“不是。”果姐儿仰头看着李桑柔,“她和后面的姐姐说,先生没梳头。”
“真没梳头啊?”李桑柔一脸惊讶问果姐儿。
果姐儿不停的点头,“可乱了!”说着,咯咯笑起来。
“翠儿淘得很!学里的先生找过阿娘两趟了!”秀儿放好那些吃食,一边忙着捅开炉子烧水,一边扬声接了句。
“你娘那么忙,你给她惹事儿,她揍你没有?”李桑柔拉了把椅子给宁和公主,拍了下翠儿问道。
“没有!”翠儿一句没有,愉快极了,“阿娘不打人!”
“婶子罚她三天不许吃肉!”曼姐儿一边忙着提了水放到炉子上,一边笑着接话。
“果姐儿往袖子藏了四五块肉,没等吃完饭,就被阿娘瞧见了,她那袖子往下滴油!”秀儿扬声接话。
“阿娘罚我俩都不许吃肉!”翠儿愉快的接了句。
果姐儿挨着翠儿,笑个不停。
宁和公主也听的笑个不停,这一群小孩子,太有意思了。
“姐姐喝茶。”秀儿沏了茶,先捧了碗给宁和公主。
“秀儿你今年多大了?”李桑柔抿着茶,笑问道。
“九岁了,曼姐儿也九岁,她比我大三个月,翠儿七岁,果姐儿也七岁,翠儿年头,果姐儿年尾。大壮五岁了,阿娘说,明年就送大壮上学。”秀儿干脆利落的答了一遍。
一直跟在后面,急的转过来转过去,就是接不上话的大壮,赶紧挤上来,“我识了好些字了!我今年就想上学!”
“你明明是大字不识几个!”翠儿一巴掌拍在大壮头上,愉快的笑话道。
“秀儿九岁啦,怪不得上回听你娘说,要给你说婆家什么的,跟你说过没有?”李桑柔抿了口茶。
“说过,上个月,学里的魏师娘,说要给我说门亲,说家里有铺子有地,家底厚得很,逢年过节,都是一人一身绸子衣裳的。
我娘跟韩婶子,还有谷婶子她们,就去打听了,家底是挺厚的,可那家里,当爹的打他娘,他大哥也打他嫂子。
我娘就说不行,但凡打媳妇的人家,都不行。”秀儿很像张猫,说话和做事一样,干脆利落极了。
“我娘也这么说,说以后给我挑婆家,头一样就是不能打媳妇,第二样是婆婆不能太厉害,还有就是能养家,有这三条就行。”曼姐儿笑道。
宁和公主听傻了,忍不住问道:“为什么要打媳妇?为什么要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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