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卦相都能说错,至于别的,就全是胡说八道了。
他一直以为,这瞎子就是个打着算命的幌子骗点吃喝的江湖老骗子。
他会制弩?
李大当家那只手弩,是他做的?只看弩箭,虽小却极难打制,那手弩必定极其精巧。
“他不瞎,眼睛好使的很,你看不到的,他都能看的清清楚楚。”李桑柔的话,打断了文诚的怔神。
“揭人不揭短!”米瞎子瞎杖在地上乱敲。
“你这是长处。”李桑柔随口应了句。
文诚失笑。
“你过来!”米瞎子揪着李桑柔往旁边拖。
“我跟你说过,我不跟他们官府打交道!不能!”米瞎子瞎杖在地上乱敲。
“那怎么办?我一会儿就走,光把图交给他们,这弩能打出来吧?打出来能用吧?
照你这瞎眼看,轮到我上阵,短兵相接,还有几天?等我回来再做这弩,来不来得及?”
李桑柔一口气问了一串儿。
“唉你!”米瞎子瞪着李桑柔。
“要么,你留在这里,看着把那两张弩打出来,要么,你真得给我看块坟地了,大一点儿,还有大常黑马小陆子他们呢。”李桑柔胳膊抱在胸前,看着米瞎子。
“我当初就该看着你漂过去!”米瞎子咬牙切齿。
“这是咱们的事儿,就是借他们官府的工匠炉子,你在旁边看着,打好这两张弩。你想那么多干嘛?”李桑柔微笑道。
“倒也是。唉,好吧!还能咋办?”米瞎子一咬牙一跺脚。
十来步外的文诚,看着咬牙切齿、捶胸顿足的米瞎子,再看着李桑柔一根手指点着米瞎子,冲着他过来。
“他自在惯了,最怕军营。两张弩做出来,他要走就让他走,别拦着。能快点打制出来最好。”李桑柔看着文诚,笑道。
“大当家的放心。先生也请放心。”文诚笑应了,又冲米瞎子欠身说了句,转头示意帅帐,和李桑柔笑道:“你进去一趟,大帅还有些事要交待你。”
桑柔转身往帅帐进去。
“你一会儿就走?”顾晞正对着那幅巨大的地形图,听到动静,转头看向李桑柔。
“是,越快越好。”李桑柔微笑点头。
“路上小心,尽力就行,护好自己。”顾晞离李桑柔两三步,低声交待。
“好,文将军说你们后半夜启程?你往哪个方向?也是合肥吗?”李桑柔随口应了,问道。
“嗯,你一个人去?”顾晞微微蹙眉。
“带上蚂蚱和窜条,他俩都是一脸傻相,心里清明的很,又都是当地口音,合肥一带,他们去过几回。
还有别的事儿吗?要是没有,那我走了。”李桑柔冲顾晞拱了拱手。
“其它没什么大事,吃了饭再走。”顾晞跟前一步。
“吃过了。”李桑柔答了句,挥了下手,转身出了帅帐。
半个时辰后,李桑柔收拾好,带着蚂蚱和窜条,一人两匹马,出了营地,直奔无为府方向。
三个人沿途换马,一路上急赶,过了寿州,蚂蚱和窜条赶往合肥,李桑柔则直奔安庆府。
齐梁之间,这场都要一统天下的大战,已经开始了,这一战打起来,天下动荡,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她,和安庆府那位叶大爷,谁知道死在哪一天。
她得赶在她还活着,叶安平还活着之前,把左柔娘那封信,交到叶安平手里。
她不能辜负了左柔娘那份期盼,和那位老太太二十多年的守护。
……………………
李桑柔赶到安庆府递铺时,已经是人定时分,将马放到递铺里,李桑柔拿了些咸肉烧饼,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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