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果姐儿的鼻子。
“是后来睡着了。”果姐儿咯咯笑着,伸手去捏翠儿的鼻子。
“还有我!我也听到了,我也睡着了!”大壮用力往果姐儿和翠儿中间挤。
“翠儿果姐儿,过来端饭!”
没多大会儿,秀儿在厨房扬声叫道。
翠儿和果姐儿一前一后,大壮拖在最后,冲进厨房,端出一碗碗炸鸡酥肉菠菜咸汤,一摞油饼,一盘香油拌芥菜丝,一大盘炒鸡蛋。
李桑柔和几个孩子一起吃了饭。
秀儿飞快的收拾了碗筷,放进水盆里。
曼姐儿拧了湿帕子,递给翠儿果姐儿擦脸,再给大壮抹一把脸。
几个人背上书包,秀儿拎着大壮的书包,拖上大壮,曼姐儿推着翠儿和果姐儿,赶紧出门去上学。
李桑柔和她们一起到巷子口,看着她们冲她挥着手,往学堂方向欢笑奔跑,片刻,转个身,往张猫她们的作坊过去。
张猫她们的作坊,因为人太多,实在太挤,去年年中,就在柿子巷买了间大车店,搬到柿子巷了。
柿子巷离张猫她们住的石马巷,就远了不少。
那家大车店因为偏在深巷里,生意不好,老掌柜过世之后,没人打理,就托房牙出手。
张猫和谷嫂子一趟就看中了,虽说离家远了点儿,还是当即就买下来,把作坊搬了过去。
李桑柔这是头一趟去柿子巷,一边走一边闲看着两边。
离柿子巷还有一条街,李桑柔正仰头看着只高高挂着的走马灯,挂灯的是家靴子铺的,灯下挂着几只时新样的靴子,随灯旋转。
李桑柔正赞叹这广告别出心裁,身后有个熟悉的声音,带着丝丝不确定,像是在招呼她。
“姑姑?”
李桑柔回头。
赵锐在她侧后,一脸惊喜,几步冲过来,“真是姑姑!这么巧!”
赵锐个子长高了很多,已经是大人模样了,穿着件靛蓝绸长衫,外面一件靛蓝绸面棉披风,看起来清爽悦目。
“长这么高了。”李桑柔抬手在赵锐胳膊上拍了拍。
“嗯,比姑姑高了。”赵锐高兴而兴奋,“初一那天,我和弟弟妹妹去给姑姑拜年,炒米巷和铺子都没找到姑姑。
晚上又去,也没见到。
后来,找到瞎叔了,瞎叔说你做大事去了,说他也要走了。
姑姑的事情办好了?”
“嗯。你这是往哪儿去?”李桑柔看了眼赵锐手里提着的大提篮,岔开了话题。
“给阿娘送东西,她常喝的茶,她的腰枕,她的杯子,还有几包点心,阿娘断不了零嘴儿。”赵锐提起提篮,答的十分仔细。
“你阿娘到哪儿去了?”李桑柔惊讶问道。
“在张姨她们那儿做帐房。”赵锐笑起来,“这事儿,姑姑还不知道?去了有半年了。
前几年妹妹和弟弟都小,阿娘要照顾两个小的,顾不上别的。
后来小妹大了,跟着大妹上学放学,不用她操心,小弟也跟着先生开蒙识字,阿娘空下来,就又开始思念阿爹,思念江都城。
后来我去看瞎叔,说到阿娘,瞎叔说,阿娘这都是闲的,说得找点事儿让阿娘没空想这个想那个。
瞎叔说,我阿娘做帐是把好手,从前,阿爹在的时候,邸客里的帐,都是我阿娘管着的。
瞎叔就带着我去找了趟张姨,巧得很,张姨那儿正缺个管帐的。
开头,阿娘不肯去,我和大妹好说歹说,总算说动阿娘去试试。
谁知道。”
赵锐的话顿住,笑起来,“后来,阿娘就成天掂记着她的帐,掂记着坊里这事那事儿。
前天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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