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八章 天命至(第2/3页)  春天里的祭祀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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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

    “呼啦啦”招魂幡迎风升起,众人抬眼望去,那黑边白幡中间一个大大的“祭”字,周遭辅以各种符文。那幡甫一升起,立刻被风扯得紧紧的,不停地摆动,好像一条刚蹦上岸的鲤鱼在空中苦苦挣扎,又如一个呱呱落地的初生婴儿,挥动小手,想拥抱即将到来的人世间。

    每个人看到了那幡,都生出了各种心思。亲近的,睹物思情,立刻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因为此幡一升,就表示亲人离别,魂归宗祠,自此永别了。胆小的,更是看也不敢看一下,人对死亡的恐惧是与生俱来的。(注3)

    随着哀乐声响起,“呜呜呜”,整个灵堂终于哭成了一团。

    此时,案俎上的铜簋金光大盛,似有神采发出。天,愈发的黑了。墙上的桐油火把更显得亮了,一阵冷风吹过,桐油火把“乌拉、乌拉”作响。墙上光怪陆离的斑驳忽明忽暗、好似爬来爬去的怪物,也不知道那些到底是火把映衬出的影子,或是一些真正存在的什么东西,在演示着过去、未来。

    这一阵风来得实在古怪,吹得每个人身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叮”的一声,钲响不绝,众人心头发慌,哭声渐渐得弱了起来。所有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都拿眼睛望向了刚才那个中年男子。中年一脸镇定,他威严地扫视了一下众人,冷冷地说道:“慌什么,什么事也没发生。”接着,中年男子走到案俎前,口中念念有词,对铜簋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口中说道:“奏乐三遍,请先祖引我父入祢庙。”说罢,闭目朝那里一站,只见嘴皮子翻动,喉咙里嘟嘟啷啷,不知道在哼唧些什么。

    中年男子话音刚落,就见铜簋金光大盛,众人似乎都觉得耳膜“嗡”的一声响。院外,招魂幡“哗啦、哗啦”疯狂地摆动,院墙上摇曳的斑驳竟然好像是一个个人影在晃动!那口豪华的梓木大棺前,摆在案俎上的引魂灯瞬间长高了许多,同时“哔剥”响个不停,又在瞬间矮了下去,然后缓慢地,逐渐缩小。灯焰越来越小,越来越小,似乎就要湮灭了。

    “哎呀,伯泰,你快住手,我爷还在棺材里呢,你这是要害死他呀,我跟你拼了,你这个混蛋。”人群突然冲出一个人来,正是那个英俊的后生季余子。季余子冲上来后,一拳就朝着中年男子伯泰的脸上打去。说时迟,那时块,旁边忽地闪出一个人来,一把把季余子拦腰抱住,季余子那一拳才险险地没打到伯泰的脸上。伯泰睁开眼纹丝未动,脸却气得铁青。他大声喊道:“反了,反了,竟敢目无尊长,家法伺候!家法伺候!”伯泰受到了冒犯,气得直哆嗦,说起话来都不利索了。同样地,那边的季余子似乎也气疯了,他在那里使劲地挣扎,大声地喊道:“牟嘉,你赶快放开我,放开我!你一个外人,来掺乎什么!快走开,快走开,我要救我爷,我要救我爷,快滚开!”季余子似乎也急眼了,开始对牟嘉挥拳相向。(注4)

    那个叫牟嘉的年轻人,长得也是非常得英俊,身手很好,他的头轻轻一偏,就躲过了季余子的一肘子。不过,牟嘉此时似乎也不好意思再拦着他了,毕竟人家是两兄弟,他是个外人,拦一下就可以了,他是不可能去做裁判的。于是,牟嘉尴尬地笑了笑,放开季余子,由他去了。

    牟嘉放开了季余子,不代表其他人就任由季余子上前和他伯兄打斗。此时的灵堂乱作一团,有赞成季余子阻挠伯泰的,有站在伯泰一边,要维护族长尊严的,当然也有骑墙派。但是不管怎么样,季余子和伯泰这一仗是打不起来的。

    季余子被人按住后,依然象个蛤蟆一样蹦个不停。季余子眼瞅着那引魂灯的火苗越来越弱,连豆大都没有了,堪堪就要熄灭,只是没有冒烟而已。他急得怒火攻心,血往上涌,“啊”,大叫一声,突然胳膊一使力,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甩脱了众人。

    季余子两眼紧闭,稚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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