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笃定:
“弈兄,你乃我亲手所杀,但对此我并不悔恨,若是今生无缘长生,那他日轮回我必会去寻你,敞开胸膛受你一掌之威。”
仿若是吐出了胸中所有的郁结之气,吴仁覆铿锵有力的继续说道:
“我三人现虽阴阳两隔,但天道之下皆蝼蚁,况人间界即将大乱,我辈修士岂能坐视不管!然道不同,不相与谋,无论将两位合葬之人究竟是谁,仁覆均已放他一条生路,权作了断两位昔日之谊,他日若为我所遇,仁覆必将之斩草除根,誓夺麒麟牙!”
说完,吴仁覆原本还流露着些许黯然忧伤的眼神,猛然间便回复了以往那种深邃、令人捉摸不定的样子,其中还不乏透着一股坚毅。
淡然起身,他轻轻将酒葫芦抛向了空中,而后一掌将其击成了齑粉,毫不犹豫地向山下走去,再也没有回首。
最终,纤尘不染的清癯的身影,如一匹残狼般渐渐消失在茂密的丛林中,是萧瑟,是落寞,还是一种孤傲的执着?
关于这些,世人皆不知道,或许连吴仁覆本人也未曾知晓。
就好像他询问已故的弈青夫妇一样,这一切,究竟值吗?
当然,这一切值不值得都与青云无关,因为现在的他正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的盯着自己这辈子都没见过的巨大城市,乾钟城。
虽然这不过是清虚天最最偏僻的城池之一,也是为数不多的穷山恶水之地,但青云心里却始终在想,这七八仗高的城楼,人是怎么建起来的呢?
望着青云一脸土包子进城的吃惊表情,老陈还是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调侃道:
“我说青云啊,这小小的乾钟城就让你如此惊讶了,你若看到梁州其他大城,那还不得吓哭啊?”
被老陈这么挤兑,青云的小脸一阵泛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陈伯见笑了,青云打小就没出过远门,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城墙是有些惊讶呢!”
“走,咱们进城吧,晚些时候陈伯带你去官府那儿登记下信息,然后换取身份凭证,到时候就说你是陈伯的远房亲戚就行了,陈伯在这乾钟城还是有些朋友的,跟城主也认识,他们不会为难你的。”
老陈拍了拍青云的肩膀,示意让他放宽心,这让青云在心底不禁对陈伯又添了一份感激。
试想刚经历一场大灾难,孑然一身无家可归的人,突然遇上一个愿意帮助他的好心人,心中的那份温暖的感觉定然会被无限放大了。
这一路上青云也彻底了解了陈伯。
老陈全名叫做陈德福,祖上便是在乾钟城贩药的,到他这一代,家业虽不能说在乾钟城是富甲一方,但也是当地的豪强,并不像老陈之前谦虚的说是有些积累。
且他还和现任的城主少时便是好友,在城内可谓无人敢惹。
好在陈德福为人谦虚厚道,经常在城里做些善举,加上自己是药商,多散些药材给穷苦人们治病疗伤,所以在民间的威望很高。
入城时,官兵们看到是陈德福一行人入城之后,赶忙过来一一向他问好,也没有盘问老陈身边的青云,以及其他家丁和货车,这让他对老陈又高看了一分。
当青云看到乾钟城一座座青石砌成的民居,以及两三层高的酒楼和琳琅满目的商店时,他那足可以放下一个大鸭蛋的嘴巴就没合拢过,惹得老陈是走一路笑一路。
几十年没碰到过这么土的土包子了,他真在怀疑,到底青云是从哪座深山老林里出来的野人,怎么好像什么都没见识过一样。
不过青云很识趣,虽然很喜欢商店里的,酒楼里的,哪怕小摊上贩的杂货,他都只是好奇地看看,并没有表露任何想买的意思。
一来是因为自己确实没有钱,二来是不想让老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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