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绵的阴雨一下就是好几天,不大,跟女人的怨气似的,看似安安静静,却能令你抓狂。
有经验的人都知道,寒冬要来了,这是秋天最后的挣扎。
事实上,在这种天气里出门,并不比冬日出游好多少,甚至更冷。
这一天午后,陆陆续续有七八个商队来到英宁郡城西五十里的一处山洼,他们聚集在一起,大概五百人的样子。
这些人很有组织性,一停下便开始忙活,有的支帐篷,有的挖排水渠,有的生火造饭,有的早已爬上了两边的山包,负责警戒。
帐篷很快就搭好了,几人钻了进去,对坐在最上首的人齐声行礼,口称指挥使。
那人生的高大威猛,一脸的大胡子,眼角还有道瘆人的刀疤,不是汀县屯卫指挥使魏德彪,又能是谁?
“嗯,人都到齐了吗?”魏德彪示意手下们落座,表情威严。
“都到齐了,一个不缺。”
左边首位的人点头回答,然后看看同僚,又斟酌着问道:“大人,您别生气,不是兄弟们不懂规矩,只是咱们突然离开驻地,又没有上峰的军令,下面的人心里都很没底啊!
现在地方已经到了,咱们到底是来干啥的,您能不能稍微透露一下?”
“是啊是啊,大人,我们哥儿几个跟了您多年,自然是信您的,但下面毕竟人多心杂,万一有了什么不好的传言,那事儿可就大了。”
“怎么?怕俺老魏带着你们造反?”魏德彪冷笑。
“没有没有。”几人连连摆手干笑,但心里都着实狠狠惊了一下。
魏德彪冷哼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张黑绸子丢给左边第一人:“老李,你识字,给他们念念。”
那李姓校尉打开黑稠,一见上面的印玺,腾地一下便站了起来,仔仔细细读了两遍,赶忙就还给了魏德彪,仿佛烫手似的。
帐篷里其它几人却不干了,纷纷吵着问他上面写了什么。
李校尉干咽一口唾沫,开口说:“那是巡抚使大人的亲笔令,征召我等前往甘梁县剿匪。”
“就这?”
几人松了口气,取笑道:“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跟着巡抚大人剿匪,那是天上掉功劳,好事儿呀!”
“对嘛!天使大人不在英宁调兵,也不在甘梁就地征辟,说明上面更信任咱们魏大人的带兵本事,以后跟着魏大人吃香的喝辣的,有啥好怕的?”
“理儿是这么个理儿。”有一人不像大家那么开心,反而紧皱着眉,“只是……咱们为啥要鬼鬼祟祟的变装前来?还在这等兵家大忌的山洼处扎营?
再者,这已经下了好几天的雨,泥土松软,很容易爆发山洪,甚至走山呀!”
闻言,几人表情全都凝重下来,齐齐看向魏德彪,而魏德彪却笑眯眯的瞧着那李校尉。
李校尉苦涩一笑,说:“那是因为,殿下征召我等不只是为了剿匪,还为了……”
……
“殿下,这都已经过了午时,您还要出门吗?”
英宁郡太守别院,陆坚城见英雄换了一身窄袖猎装,奇怪的问。
“嗯,这几日下雨,憋的烦闷。”英雄摸摸给他当围脖的黄囡囡,笑着道,“小家伙说,雨天更容易猎到好野味,所以小侄便想去城外山里转转。”
“不可呀殿下!”陆坚城急道,“微臣此来正要向殿下通报,刚刚接到消息,戎州边境附近数月前有个小国发生了叛乱,叛军事败,遁入山林,有迹象表明,他们可能已经流窜到我霜州境内。
这个时候您出城打猎,实在是不妥!”
英雄蹙眉:“几只打了败仗的丧家之犬而已,陆叔叔也太认真了。”
“殿下乃钦差天使,又身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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