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砍头更是血腥限制级,但只要这种事不落在自己的头上,人们都会想围观。
不管内心是善良还是冷血,有同理心或者单纯幸灾乐祸。
英雄觉得,这是因为人的骨子里都有着喜欢冒险和追求刺激的基因,恐惧也好,兴奋也罢,肾上腺素飙升,都会引发大量的多巴胺分泌。
无所谓麻木与否,更不能以此来断定好人还是坏人。
很简单,一位总会被学生骂的伟人曾经说过:人的悲欢并不相通。
英宁郡行刑砍头的地方在城北古槐街街口,那里有一棵千年老槐树,民间传闻最能镇邪。
午时二刻,街口三面已经围满了百姓,叽叽喳喳讨论着之前英雄审案的过程,不知谁提了一嘴萧家,议论立刻就变成了吐槽,继而便是谩骂和诅咒。
仇富是底层百姓的普遍心理,就算没被和丰号欺负过,大家也“朴素”的认为,萧家那么有钱,肯定没干好事。
更何况,在和丰号那里吃过亏的人并不少。
陆坚城面无表情的坐在北面临时搭建的监斩台上,抬头看看天时,问身旁的虎卫:“时辰快到了,殿下还没来吗?”
“回大人的话,”那虎卫低头道,“殿下说了,他有事耽搁,若是来不及赶到,大人依规行刑便好,无需等他。”
这话让陆坚城隐约有些不安,可他又不能离开,只能耐着性子等待。
快要到午时三刻的时候,西边人群忽然被分开,一队虎卫押着十几名黑衣汉子走进了刑场。
这些黑衣汉子全都被五花大绑,嘴里还勒着口枷,合不上嘴,说不出话。
其中一人看见了监斩台上的陆坚城,眼珠子顿时瞪了出来,拼命挣扎,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好像是在求救,但他太激动了,表现的很凶恶,所以又像是在怒骂一般。
陆坚城已经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双拳在袍袖中握得死死的,浑身颤抖。
那是他的儿子,唯一的儿子!
“各位父老乡亲!”
领头的高武一脚将那人踹倒在老槐树下,朝四周拱了拱手,大声道:“这些人是戎州来的流兵,昨晚企图在城外劫掠作恶。幸好巡抚使大人识破了他们的计划,提前派了我等埋伏。
我等幸不辱命,全歼来敌三百三十一人,就剩这十几个活口。
巡抚使大人说,他们想要在咱们英宁郡作乱,那英宁郡的百姓最有资格决定他们的命运,所以,请各位父老兄弟姐妹大声告诉我。
他们,该不该杀?”
“该杀!”
“杀了他们!”
“砍他们的头!”
“……”
人群中爆发出一片乱糟糟的喊杀声,几乎所有人都在喊。
“好嘞!”
高武裂开大嘴一笑,又冲台上的陆坚城拱手:“太守大人,时辰已到,请下令行刑吧!”
“杀!杀!杀……”
百姓们的喊声开始有了节奏,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兴奋。
陆坚城红了眼珠,伸手去拿桌上令箭,却发现整条手臂都抖的不成样子。
真的要亲手下令砍掉儿子的头吗?
萧承安安排的人呢?为何还不出现?难道他已经放弃了自己的儿子?
或许是听到了他内心的呼喊,老槐树下突然刮起一阵狂风。
刹那间尘土飞扬,吹得周围老百姓都睁不开眼,无数树枝被折断,箭一般射向刑场上负责看守犯人的虎卫。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股磅礴的气势从天而降,硬生生将狂风、灰尘与树枝全都压碎。
一名白发老者落地,袍袖猛地一甩,面前人群便被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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