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一律的开幕式。
对于秦键来说唯一不同的就是这一次他弹完就可以走人,都不用等中午的盒饭发放。
但《赛马》作为开幕音乐不仅仅只是为了场,它的二度创作改编和本次论坛会议的主题实际上是息息相关的。
加入钢琴的民乐团的确也让众人的眼前一亮,并非此前没有人尝试将民乐和西洋乐结合。
事实上有无数的先行者都为此而尝试过,但是大多数都只是注重音乐形式而忽略了国乐的定义、范围。
赛马是一次尝试,是一次有地位,有深度的尝试。
音乐中在包含了国乐基础的广度,以及人们应该承担的责任等多个角度。
是一次对于国乐进行了全方的思考与认识。
有人质疑钢琴作为西洋乐器,虽然可以用来演奏民族音乐,但是它运用最为广泛的地方还是在五线谱、西洋大小调、和声复调等等的西方音乐理论范畴,然而要向深入研究我国音乐必须要从工尺谱、民族音阶和调式等相关传统的国乐基本理论着手。
“小提琴可以演奏工尺谱吗?”
这是一个好的提问。
“为什么不可以?”叶海灵当场就回问对方。
那人道:“小提琴自明末传入华国以来就不曾有有人用它演奏工尺谱。”
叶海灵点了点头,似是认同了对方的话。
片刻。
她再次缓缓开口。
“国乐却待认清了来路,才可以有合理的去路。”
“叶先觉老先生曾有言,国乐的基础,更是在过去的事实,而绝不是现在或未来的无中生有。”
“工尺谱是我国乐历史上的先辈用来记录音乐记谱法。”
“既然是记谱法,就有音乐记录在其中。”
“我想演奏工尺谱的根本不在于乐器本,而在于演奏者。”
“假设当一个小提琴专业的本科生在大学二年级阶段完成了工尺谱这门课程,那么他有什么理由不能在三年级的时候按照一份工尺谱上的记录去进行演奏。”
“不论工尺谱,还是燕人半字谱,俗字谱,或者五线谱,他们都是记录音乐的一种方式。”
“音乐是没有国际之分的,是承载着音乐栖息繁衍的土壤不同,才造就了百家争鸣、百花齐放。”
“作为新一代的国乐人,我们有义务发展自己国家的本土民族文化。”
“所以我们应该看得更远、思考的更多。”
掌声下,这次论坛会议的主旨也就此敲定了。
因为在后台,秦键听的断断续续,还有一部分问答环节他没有听到。
不过叶海灵的一番话还是让他有所触动。
‘认清来路,才有去路。’
说的好啊。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论坛会议就现阶段民乐团的排练指挥等问题进行了详细的研究探讨,问题的焦点在于民乐指挥的匮乏。
大部分音乐学院只有西乐指挥系统,并没有民乐指挥训练的体系。
再来就是一些民间学派和学院派都提出了国乐器的形制音质需要改良的问题。
比如说高音唢呐的音色尖扁,胡琴、柳琴高把位的音量和音色应该可以更圆润厚实一点,而这其中最急迫的就是沈音学院民乐系主任提出的——“民乐团的低音声部问题。”
他表示“目前的民乐团仍旧依赖大提琴和低音提琴。”
或一种说法这也是国乐表现‘形式’的不完整。
这一提案最终也是被文化部教科司立项,由华国音乐学院和华国民族乐器研究中心共同研发,预计在明年完成一种低音拉弦乐器用来解决这一提案所谈及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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