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萧索,照着孤寂枯园之中的人影更加的断肠。
再一次举起了酒杯,阳雪心此时已经算不清楚今夜自己已经喝了多少杯酒了,但是她心中却是十分的清楚,不管喝了多少杯,自己心中的那一股子郁闷的气却是始终无法得到排解,所以她还不想现在就离开这里。
至少在冷月的陪伴下,自己能够保持着自己应该存在的理智。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影慢慢的靠近到她的身边,轻轻的拦下了她正不断往杯中添酒的手。
“嗯?”阳雪心不满的抬起头,看着来人,忽然一个激灵,连忙起身行礼道,“政后殿下,您怎么来了?”
“好了,雪心,别动不动就政后政后的叫个没完,我们都这么熟了是不是?”洛嫔烟自在的在阳雪心的对面坐下,“烟姐姐来找你讨口酒喝不介意吧?”
“政后殿下您······烟姐姐您说的这是哪里话,我如何会介意呢?”阳雪心说着,便将酒杯摆到了洛嫔烟的面前,再替她斟上了酒,“烟姐姐您怎么会到这里来呢?”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呢?”轻轻的与阳雪心碰杯之后,;洛嫔烟语气温和的问道,“心情不好,是因为你母亲?还是因为杀戮?”
“都是,也都不是!”阳雪心喝了一口酒,却是怎么喝怎么觉得口中苦涩,“阳氏亲族阴谋反对我,我杀他们是合情合理合法,我为何要为他们伤心!”
“那你,实在因为你母亲的态度而伤心吗?”
“母亲······”阳雪心念叨这抬起头,看着洛嫔烟,这个女子两次救过自己的性命,并且,虽然她们从认识到现在,相处的时间并不是十分的长,但是这个女子带给自己的温暖却是比周雪婼带给自己的温暖要多得多,“烟姐姐,有兴趣听我讲一讲我和我母亲过去的事情吗?”
“如果这能让你心情好一点的话。”洛嫔烟其实并不是很想让阳雪心现在讲过去的往事,因为在她看来,这些事情,是阳雪心心中的旧伤疤,她拿不准现在是否是揭开这些旧伤疤的时候。
阳雪心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又为自己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之后开始了诉说。
我的母亲,原本当年是阳宁郡有名的歌妓,以擅长歌舞而名动一时,据说当年她能够在站立在水中荷叶之上起舞,歌声能够池中鱼,空中燕都为其倾倒,一旦她起舞歌唱,那便会引得那些生灵聚拢在她的身边,久久不愿离去。
而正是因为母亲的歌喉与舞技深深的吸引住了父亲,父亲不顾家中亲族,尤其是爷爷的反对执意要迎娶我母亲进入阳氏大院之中,这中间的蜿蜒曲折我知道的不是特别的详细,只是在以前与父亲的闲谈以及亲族的冷嘲热讽之中曾经提到的只言片语之中得到的信息,总之父亲母亲也是经历了一番轰轰烈烈的生离死别、爱恨纠缠之后,才最终走到了一起。
也许是因为自己是歌妓出身,虽然歌妓不同于娼女是实实在在的贱民,在紫元皇朝之中,其实也算得上是有一定的地位的,但是和阳氏相比,那自然是要沦为下贱一流,而且毕竟是没有实实在在的家族势力能够让母亲依靠,所以一进入阳家之后,母亲便开始了与亲族,尤其是妯娌们之间的明争暗斗,开始不顾一切的攫取权力。
这个时候,母亲与父亲之间开始出现了裂痕,母亲总是在责怪父亲,说他整日沉迷于乐舞之事,不思进取,难当大器之内的。呵呵,母亲想来是忘记了,如果父亲不是沉迷于乐舞,她作为一个歌舞坊出身的歌妓,怎么可能进的料阳家的大门!
于是母亲将一切希望都寄托在我,不,确切的说是寄托在了她尚未出生的儿子身上,她期望着有一天她的儿子能够登上这阳宁郡郡侯的宝座,这样一来,她自然是母凭子贵,荣华富贵一生都享用不尽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