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狼烟滚滚的徐州战场上,一声用尽全力的嘶吼爆发了出来。
在赏金封爵的重赏下,蒙古铁骑硬着头皮冲到了红巾军面前。
“抵枪头!”
蓝玉眼看蒙古马的铁蹄就要蹬来,舞动大刀朝着全军喊道。
“喝——”
刹那间,全军提气,将长矛长枪的一端扎进地上,另一端道。
“通知弟兄们留点神,万一脱脱败了,抓紧撒腿跑路!”
“是!”
……
“恩相,再冲一小段咱就可以出去了!”
旁边的几个蒙古将领欣喜地对脱脱说道,他们已经贯穿了江浙红巾右军的大半个军阵。
即使张士诚下令全军向右军靠拢,时间上也来不及了。
“好!知会儿郎们再奋力杀上一阵。”脱脱喘着粗气道。
“等冲出包围圈,俺定会重整旗鼓,将这些南蛮子杀个片甲不……”
话音未落,一阵喊杀声从后面传来。
怒骂喊杀声中还夹杂着淮西土话,正是先前溃散而逃的彭赵一军。
彭大和赵均用的五万徐州军赶到,如同一把锋利的尖刀,重重地插在了蒙古骑兵的背后。
步卒靠军阵,骑兵靠气势。
蒙古骑兵之所以强大,无非是那群野兽杀得兴起,忘了生死。
但现在红巾援军突然赶到,如同平地响起的一声春雷,惊醒了杀红了眼的蒙古人。
蝼蚁尚且惜命,人又怎能不畏死。
那数千骑兵回首四顾,周围已经被红巾军围满,一时间乱了阵脚,散了气势。
“三军听令,围杀脱脱!”
张士诚趁着这个良机,大手一挥。
十几万红巾军跟着他的令旗一同移动,徐州城下一片红巾飘扬。
“李思齐呢?贾鲁呢?瓮城里的大军呢?!一个个跑都没影了?”
面对这种情况,饶是以老成闻名的脱脱也冒出了一身冷汗。
“报…报……李大人说他的部队被暴民限制在徐州城内,贾大人的兵马都被吕贼挡住了……”
脱脱身边的一个亲信颤颤巍巍地说道。
言语之间,马匹的嘶鸣声愈发凄惨,不可一世的蒙古铁骑在包围圈内横冲直撞,妄图吓退红巾军,却不断碰壁。
在十几万同仇敌忾的汉家儿郎刀刃下,不少蒙古骑兵退却了,害怕了。
百年纸醉金迷的生活,将原先那个能在草原猎鹰,大漠逐狼的民族养成了连穿衣洗漱都要仆从侍候的绵羊。
而百年国耻,百年苦难,将那个原先嚷嚷着议和的民族锻炼成了狼,一只随时准备复仇的狼。
如今,攻守互换。
三十多门铁炮搬了半天,终于对准了慌不择路的元军骑兵。
“开炮!”
又是一轮齐射,一发炮弹在离脱脱不到半丈的地方落下,将脱脱炸下了马。
“元帅!恩相!”
不少蒙古将领围了上来,更多人选择了放下武器。
“汉狗!南蛮子!你他娘……”
灰头土脸的脱脱重重地从嘴中喷出了一口鲜血,冷漠地环视周围已经杀近了的红巾军。
暮然,他一把拽过一个前来问候的亲信。
“恩相……”
“同俺换衣服,俺回朝之后保你全家富贵。”
正说着,脱脱便强行将亲信的衣服剥下,胡乱地套在了自己的身上。
“驾——!”
他挑上一处防守较弱的地方,吩咐几个亲兵暗中跟随保护,单骑从战场中冲了出去。
“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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