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丞的贾诩拿着奏章来见董卓时,董卓正在府中把玩着高顺买来的弯刀。
“有趣有趣,”董卓边看边笑,胖脸的一双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缝,“袁绍鼠辈竟然表谢飞领并州牧,难道他不知并州刺史乃是我董卓吗!”
“袁绍这是有意为之,以离间太师与谢飞也,此计倒也不算谋,却是明明白白的阳谋,就看太师如何去应对了。”
贾诩早就细细看过奏章,对奏章的内容了如指掌。
“阳谋?文和此话怎讲?”
“袁绍已将表奏之事通告天下,若是太师拒绝,谢飞必定恼怒太师,若是太师同意,则谢飞必定感激袁绍,无论太师如何行事,袁绍似乎都占据了上风。”
“哈哈哈!”董卓大笑着将奏章扔在了案上,“鼠辈好算计!董卓岂是任由他人摆布之人!”
董卓说着站起肥胖无比的躯,慢慢地踱了几步,忽又转一看贾诩:
“文和也曾与谢飞见过几面,以文和之见,谢飞此人还有用处否?”
“此人勇武不在温侯之下,又颇有谋略,难得的是对太师很是敬重,其人可为太师所用也。”
“奉先曾报,河内之败皆因谢飞背袭,然徐荣则说乃是因奉先抗命所致,你曾与河内随军作战,这个中缘由到底为何?”
“此事太师问过多次,贾诩也曾多次说起,如今太师又问,贾诩回答还是与从前一样,此事乃是因奉先劫掠谢飞部众所致。”
董卓闻言不语,只是在堂内踱来踱去。
“关东诸侯皆与太师为敌,谢飞却遣使祝寿长安,虽说曾攻击吕布,然我去见谢飞之时,谢飞与我说的明明白白,他对太师一向是心怀敬仰,只是因为部众被袭,部属们多有不满,才不得已与吕布劫掠的骑兵交战。”
贾诩这种带有倾向的说辞,已是多次说与董卓了,除了与谢飞之间的谈话之外,描述的倒也真实,早就通过其他途径知道大概的董卓毫不起疑。
“文和所说倒是不错,高顺也曾多次往来晋阳,言语间倒也没有攻讦谢飞,这高顺乃是奉先部将,却并怪罪谢飞,想必此事果如文和所言。”
董卓慢慢地回到座位坐下,又随手拿起案上的弯刀:
“文和,当初人报高顺万金买刀时,我着实是恼恨许久,结果见了此刀之后,莫说万金,就是十万金也是值得!”
贾诩点头称是,董卓却放下长刀,抬手虚指了一下贾诩:“当然,文和一万五千金所购之投石机,更是比这刀更有用处,待我大量建造之后,看那些关东鼠辈还如何守城!哈哈哈!”
董卓停住了笑声之后,方才一指案上的奏章:“文和,以你来看我当如何处置这奏章?”
“太师,谢飞所据之地,正是扼住了关东诸侯之喉!他太师征讨关东之时,若是能得谢飞相助,关东诸侯必定旦夕可灭。”贾诩神色飞扬,那种自信看得董卓都豪大起,“袁绍既然想离间太师与谢飞,那太师何不借机离间谢飞与袁绍?”
“哦?可有离间之计?”董卓听了大感兴趣,伸出双手按住了桌案,眼睛也变得溜圆。
“袁绍将太师的并州刺史送给了谢飞,这并州牧对太师来说可有可无,即便太师不领并州,天下之人何人不知太师权势?太师索便将这并州牧给了谢飞就是!”
董卓痛痛快快地点头同意,却又有些疑惑:“如此不过是顺了袁绍之意耳,何来离间之说?”
“哈哈哈,袁绍能将太师所有送与谢飞,那太师何不也将袁绍所有送与谢飞?袁绍此人心向来狭窄,必然被此事激怒,如此不就离间了两人?”
“袁绍所有之物?”董卓听了愣了一下,随即指着贾诩哈哈大笑,“文和此计妙极,妙极!就按文和之法行事,我看那袁绍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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