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章104 仍为负霜草-5(第1/3页)  帝国的黎明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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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直?”

    赵行德闻声站起,笑道:“曹兄来的正巧。_”他指着桌上一封书信,“这一封家书,麻烦曹兄派人转‘交’给内子。”曹良史却有些吃不准了,迟疑道:“赵兄?”赵行德经历中堂夺帅之事,不可能心无芥蒂,他的脸‘色’苍白,眼皮浮肿,看似一夜未眠,但对待曹良史的态度,却仍然如同久别重逢的好友一般,反而让曹良史心中惊疑不定,他沉‘吟’未语,赵行德也未多说,伸手请曹良史落座,自己将昨夜剩的残茶泼了,将紫砂壶放在炉上烧水,自己坐下道:“‘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赵某正好有些心得,要请一起参详。”

    他开口便道“君子”、“小人”,曹良史心中反而一松,料想赵行德积郁于中,要以言语羞辱自己一番,如此反而倒比神情亲切,心中却怀恨要好。曹良史本有些愧意,便点点头,叹道:“有什么话,赵兄都讲出来吧,曹某洗耳恭听就是了。”

    “多谢曹兄,不过,这说来话长了,”赵行德站起身,负手走到窗外,看着渐渐亮起来的东方天际,缓缓道,“今人所谓‘君子’、‘小人’之语,多出于《论语》。子曰,‘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君子矜而不争,群而不党’,‘君子周而不比,比而不周’,‘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君子易事而难悦也。悦只不以道,不悦也;及其使人也,器之。小人难事而易悦也。悦之虽不以道,悦也;及其使人也,求备焉......’。”赵行德转过身,看着曹良史道,“‘君子’、‘小人’之不同,见诸《论语》,自汉以来,中国独尊儒术。按理说,人皆有向上向善之心,可圣贤教化千年,世上为何仍是君子少而小人多,甚至每况愈下呢?”赵行德一拍额头,笑道,“昨夜苦思冥想,终于有了一点心得,不吐不快,还请曹兄指教。”

    曹良史不禁点头道:“元直有话请讲。”眼中流‘露’出浓浓的疑‘色’。

    他本已做好被痛斥的准备,谁料赵行德引经据典一堆,还未切入正题,竟真有些像是研讨学问,又像是在做戏。赵行德点头答应,先水壶提起,将半开的水浇入茶壶,一时茶香满室,方才把茶水倒入两人面前的茶盏中,方才继续道:“昨夜苦思冥想,还是要寻根溯源,‘弄’清楚何为君子,何为小人?晁兄,若不‘弄’清这个问题,空言‘君子’,‘小人’,便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啊!”

    “那赵兄说,”曹良史耐着‘性’子,问道,“何为‘君子’,何为‘小人’?”

    “举世所谓‘君子’者,‘小人’者,其实皆是由《论语》所述‘君子之道’,‘小人之道’而来,然则,行德以为不然,‘君子’、‘小人’之说,早见诸《诗》、《‘春’秋》、《尚书》等典籍。‘君子’,‘小人’二者,与夫子在《论语》所讲述乃是‘君子之道’和‘小人之道’,实是体用之别,有体方才有用。若不顾本体,空求其用,岂不是缘木求鱼,画饼充饥吗?曹兄,纵有圣贤千年教诲,世上为何世上君子如凤‘毛’麟角,而小人如过江之鲫呢?愚以为正源于此。”

    “哦?”曹良史面‘露’沉思之‘色’,不知不觉问道,“是何缘故?”

    “古人所谓‘君子’,发号施令,治理国家。‘小人’者,俯首听命,奔走供役。所谓‘君子’‘小人’之说,无关道德,乃是地位之别,曹兄,这《五经正义》的定论无疑吧?”曹良史点点头,赵行德继续道:“如此一来,《论语》当中所述的‘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等句便好分解了。君子居于上位,一言一行,足以牵动大局,关乎国家,所谓‘不同’者,君子凡事必有主见,绝不可随‘波’逐流,但又不可固执己见,须得顾全大局,调和诸多利益,这个‘和’字,愚以为,略与‘义为利之和’相通,此乃君子‘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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